第10章 深藏不露4(1 / 2)

阿玄閉著嘴。他身上的刀傷如火焰灼燒般痛苦,他心裏也彷佛有股火焰。

他一定要盡力控製自己。

可是她也像是已下定決心,絕不放過他,忽然用一隻手拉住他的腿,另一隻手掀起衣衫的下擺。

她低聲呻吟,腰肢扭動。她已潮濕。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她頭發,將她的人揪了出去。

肥胖粗壯的手上,戴滿了各式各樣的戒指。

韓大奶奶走進來時就已醉了,但是手裏還提著酒。”那條小母狗天生是個婊子。”

她用醉眼看著阿玄:“她喜歡男人揍她,揍得越重,她越高輿。”

阿玄閉上了眼睛。他忽然發現這個半老肥胖女人,眼睛裏也帶著小麗同樣的欲望。他不忍再看。”來,喝一杯,我知道酒蟲一定已經在你咽喉裏發癢。”

她吃吃的笑著,把酒瓶塞進他的嘴。”今天你替我做了件好事,我要好好的犒賞犒賞你。”

阿玄沒有動,沒有反應。

韓大奶奶娥起眉:“難道你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阿玄道:“我是的。”

等到阿玄睜開眼時,韓大奶奶已走了,臨走時還在床頭留下錠銀子。”這是你應該嫌的,不管誰挨了七八刀,都不能白挨。”

她畢竟已不再是個小姑娘。”剛才的事,我知道你一定會忘記。”

阿玄聽到她的腳步聲走出門,就開始嘔吐。這種事他忘不了。

等到嘔吐停止,他就走出去,將銀子留在啞巴的飯鍋裏,迎著冷風,走出了韓家巷,他知道自己已不能再留下去。

淩晨。

茶館裏已擠滿了人,各式各樣的人,在等待著各式各樣的工作。

阿玄用兩隻手捧著碗熱茶在喝。

一這裏有湯包和油炸兒,他很餓,可是他隻能喝茶。他隻有二十三個銅錢,他希望有份工作可做。

他想活下去。

近來他才知道,一個人要活著並不是件容易事。謀生的艱苦,更不是他以前所能想像得到的,一個人要出賣自己誠賈和勞力,也得要有路子。

而他沒有路子。泥水匠有自己的一幫人,木匠有自己的一幫人,甚至連挑夫苦力都有自己的一幫人,不是他們自己幫裏的人,休想找到工作。

他餓了兩天。第三天他已連七枚銅板的茶錢都沒有了,隻能站在茶館外喝風。

他已經快倒下去時,忽然有個人來拍他的肩,問他:“挑糞你幹不幹?”

五分錢一天。”阿玄看著這個人,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因為他的喉嚨已被塞住。

他隻能點頭,不停的點頭。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他才能說出他此時此刻心裏的感激。

那是真心的感激。因為這個人給的,並不僅是一份挑糞的差使,而是一個生存的機會。他總算已能活下去。

一這個人叫郝宗奎。

郝宗奎真是個羅曼人。

他高大。強壯、醜陋。結買,笑的時候就露出滿口白牙。他的左耳垂得很長,上麵還有戴過耳環的痕跡。

他一直在注意著阿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