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老者微微點頭,轉而衝著李雲天說道,“可曾有過此事?”
李雲天道,“旁觀之人的言論,又怎麼可以輕信!”
路淩帆冷笑,“那我這個當事人的言論,不知道李師叔,願意相信嗎?”
李雲天麵帶譏諷,“待罪之人的言論,又怎麼可相信!”
路淩帆一陣嗤笑,心中更是大罵此人,好不知廉恥,但是之後卻也默不作聲。
上座的童顏老者,也不禁是麵色微微閃過一絲不悅之色,似乎對於李雲天的這一番言論,頗為不滿的樣子。
越頂天更是直接出言相譏,“李師兄這也不信,那也不信,未免也太不講理了吧。”
李雲天冷哼一聲,“將那真正位於場邊所見之人叫出來,我便是信了!”
越頂天道,“那我這就去叫如何?”
李雲天擺手,“不必,我已經將人帶到,在座師兄弟,聽過他的言辭,也應該是明白了一個大概。”
話語剛落,李雲天便是輕拍手掌,隨後呼喊道,“進來吧。”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一名高大漢子,正位於大殿之外,蜷縮著身體,朝著裏麵看來。
李雲天見狀,不禁露出一絲不耐之色,便大聲呼喚喊道,“快些進來!”
大漢聞言,心中更是一個激靈,便是大步一邁,朝著殿內深處走去,雖說行動極為迅捷,但其中的緊張之意,卻透過他那不斷顫抖的身體,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也難怪,在座眾人皆乃是各處山峰掌座,要不便是長老。
這大漢雖說看上去魁梧,但其實也隻不過是一名星魂一重的大武者,又怎麼能夠和這麼一群堪稱修士的脈輪境強者相提並論,表現的如此緊張,倒也是理所當然,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倒是更加襯托了路淩帆這一份淡然的不凡。
好不容易走到大殿中間,大漢極為僵硬的衝著在座眾人深深鞠了一躬,隨即便麵色僵硬的站直了身體,仍由冷汗流過全身,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餘若凝的爺爺見此,倒不由是輕笑一聲,隨即便宛如感染一般,又有數許長老發出陣陣輕笑。
這麼一來,倒是讓大漢越發緊張,身體也變得更加僵硬,李雲天見狀,不禁輕撫額頭,無名火湧上心頭,他衝著大漢說道,“快把你之前所見識到的事情,說與在座的師叔們聽!”
大漢宛如大夢初醒,他結巴的說道,“之前……之前有……有什麼事情?”
路淩帆不禁一陣嗤笑,嘴裏更是暗道一聲,“愚夫。”
李雲天麵色更是鐵青,他的聲音已經近乎於吼,“就是當初人榜擂台所發生的事情,我讓你一字一句,滴水不漏的說與在座大夥聽!”
被李雲天這麼一吼,大漢更是緊張,他連忙說道,“當……當日擂台之上,路淩帆小瞧李師兄,李……李師兄氣急,便與李師兄起了爭執,後……後來與其一番糾結之後,便都散去了……”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李雲天的麵色不禁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他衝著大漢咆哮說道,“你不是說,在擂台下親眼看過古惡存與此子爭強鬥狠的過程嗎!”
大漢表情先是一陣呆滯,隨後連忙說道,“不……我沒有……我隻是先前曾看過李師兄與這路淩帆起過口頭爭執而已……”
說到後麵大漢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李雲天的麵色也是越發的鐵青。
路淩帆更是不禁曬然一笑,對於這大漢為何出現在這裏,他也推算了個大概,想必是這李雲天想要找人作個偽證,便四處詢問了一番,得知大漢曾在擂台上看過,便連忙將其喚來。
他剛剛從入殮房出來的時間並未過去多久,想是這李雲天也沒有細細詢問一番,加上這大漢的心中城府又著實差的可以,一番詢問之下,瞬間便露出了些馬腳。
結果最後弄到這裏地步,搞得牛頭不對馬嘴,白白貽笑大方罷了。
餘若凝的爺爺此刻已然站起了身,他走到大殿之外,隨後說道,“這種荒唐滑稽之事,恕在下不奉陪了,我還有事,就此告辭。”
說完整個人便化作一道劍光,朝著遠方飛遁而去。
第一個人一但離開,便如同連鎖反應一般,第二個,第三個,接踵而至,眼見眾人如同潮水一般散去,李雲天縱然麵色鐵青,心中更是憤恨萬分,然而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倒是也不好說些什麼,也不能說些什麼。
位於上座的童顏老者見狀不禁輕聲微微一歎,隨後他衝著李雲天緩緩說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李師弟想必也是累了,你就先回去,好生休息一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