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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儒在南曆的懷裏,哭得有了生理反應。呼吸的時候一抽一抽的。
南曆也不多說話,隻是把宿儒摟在懷裏,手掌在宿儒的後背上一下一下的輕輕順著宿儒的脊椎從上往下的拍著。
一直到自己的懷裏沒有了動靜,南曆的手掌才慢慢的停下。
南曆的胸口暖暖的,全部都是宿儒的眼淚。
動作小心的把懷裏的宿儒慢慢的放在床上,宿儒的頭躺在枕頭上,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下來。正在給他蓋被子的南曆,看到眼淚,把被子的蓋好以後,低頭聞了聞宿儒的眼睛,還有眼角的那滴淚水。
“乖,這次哭累了,睡的時間也不能太久。”
南曆下床把自己身上的軍服脫掉,打開許久不用的櫃子,從裏麵找了寢衣。
換了寢衣的南曆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因為今天一天都在訓練場裏呆著,運動量有些大,身上難免出了汗,汗涔涔的味道有些難聞。
可是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宿儒,南曆還是放棄了去沐浴的念頭。
如果宿儒真的如她剛才所說的那般,睡的時間很短,醒來的時候看到她不在身邊,又摔下床去了怎麼辦?
南曆就這樣上床躺在宿儒的身邊,伸手把宿儒攬在自己的懷裏。
睡夢中的宿儒,腦袋在南曆的胳膊上蹭了蹭。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再糾結宿儒到底是為什麼來軍營。
宿儒的眼淚,南曆看在眼裏心揪的疼。按照宿儒的性格和脾氣,她從來沒有想到宿儒會在她的懷裏這般大哭,雖然稱不上嚎啕,但是那隱忍的抽泣,更讓人心疼。
記得最開始把他從山上撿回來的時候,他昏迷的時間可比現在長,可那時她對宿儒的並沒有感情。後來宿儒醒來,對她拳腳相加,她現在已經不太能記得清楚當時是怎麼招惹的宿儒,但當宿儒把她打趴下在地上的時候,那一刻的心動,此生難忘。
一開始她也沒有辦法理解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子,後來慢慢慢慢他也沒有必要再去尋找那個喜歡的理由,她就是喜歡宿儒,想餘生都跟宿儒在一起,讓他給自己生女育兒。
為宿儒,她已經破過很多的例子,也許以後還會再破很多的例子。宿儒一次一次打破她的底線,她不介意一次一次把自己的底線往後挪。
隻要他能一直呆在自己的身邊,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能把自己打趴在地上的宿儒,會有出門都坐輪椅的那一天。明明上朝之前,已經跟他說好了,等她下朝便帶他去山上采藥,誰能想到他自己偷偷跑了出去,還從山崖上跌了下來。
當她知道他從山崖上跌落下來的時候,都來不及換掉身上的朝服,直接就往他采藥的山上去。
當初宿儒把她打趴下在地上的時候,她有多心動。後來知道宿儒從山上跌落下來的時候,便有多心痛。
那個時候不管花多少錢,都要請到大夫把他治好。那個時候她在心中下了決定,要好好保護他一生。可現在的結果卻是讓他的身子越來越差。
說好的保護和照顧,從來沒有做到。
躺在宿儒身邊的南曆並睡不著,剛才她上床之前已經把蠟燭吹掉,現在借著屋子裏的月光,看自己懷裏的宿儒,三十五歲的他,怎麼能還是這麼漂亮。
三十五歲的他,還來得及生孩子吧。
生幾個粉妝玉砌的娃娃,像他也好,像自己也好,隻要是他生的,男孩女孩都好。
整個訓練場隨著天上的星星越來越多,也慢慢安靜下來。
三五成群從軍醫軍帳裏走出來的士兵們,回了自己的軍帳。
紛紛感歎這年頭軍醫的位置比上陣殺敵的前鋒還要危險。
不好當,不好當。
第二日清晨,南曆醒來的時候,宿儒還沒有醒來。
南曆能感覺到自己懷裏宿儒的體溫,忍不住的想要把宿儒用力摟在懷裏。
這種真真實實的感覺真好。
南曆一動,在他懷裏睡著的宿儒被弄醒。
“嗯~……”
清晨還沒睡醒,帶著鼻音的聲音從宿儒的鼻腔中發出。南曆的身子繃緊,往後推了推,想要跟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