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附錄二:唐代類書提要彙編(2)(1 / 2)

《詞圃》:《中興館閣書目》雲:“十卷。張仲素編經傳,以字數虛實等類相從為十篇,為詞賦之備。”《新唐誌》、《崇文總目》、《通誌》並同。《宋誌》作《詢圃》,誤。

《金鑰》:《通誌》類書類雲:“《金鑰》二卷,李商隱撰。”《中興館閣書目》類書類雲:“太學博士河內李商隱以帝室、職官、歲時、州府四部分門編類。”《直齋書錄解題》雲:“唐太學博士河內李商隱義山撰。分四部,曰帝室、職官、歲時、州府。大略為箋啟應用之備。”

《雜纂》:李商隱撰。《直齋書錄解題》:“俚俗常談鄙事,可資戲笑,以類相從。今世所稱‘殺風景’蓋出於此。”《文獻通考》引巽巖李氏語:“用諸酒杯流行之際,可謂善謔。其言雖不雅馴,然所訶誚多中俗病。聞者或足以為戒,不但為笑也。”魯迅《中國小說史略》:“(義山)書皆集俚俗常談鄙事,以類相從,雖止於瑣綴,而頗亦穿世務之幽隱,蓋不特聊資笑噱而已。”

《皮氏鹿門家鈔》:《新唐誌》雲:“九十卷,皮日休撰。”《通誌》雲:“《鹿門家鈔》九十卷,唐皮日休編。作五言詩類事。”《直齋書錄解題》:“《鹿門家鈔詩詠》五十卷,鴻臚少卿襄陽皮文傑撰。以群書分類事為詩而注釋之。其祖日休,有書名《鹿門家鈔》,故今述其名。”似乎《鹿門家鈔詩詠》與《鹿門家鈔》體例近似。

《童子洽聞記》:《郡齋讀書誌》雲三卷,“不題撰人。分二十門,雜記經史名數。或題《童子洽聞記》,雲唐許塾撰。”《崇文總目》、《宋誌》有《童子洽聞》一卷。

《蒙求》:唐代李翰撰。“翰”或作“瀚”。李翰,趙州讚皇人,天寶中登進士第。《郡齋讀書誌》雲:“三卷。……纂經傳善惡事實類者,兩兩相比為韻語,取《蒙卦》‘童蒙求我’之義名其書,蓋以教學童雲。”即說此書是以四言對句組織古人著名掌故的、供孩童誦習的啟蒙讀物。《直齋書錄解題》雲:“三卷。唐李翰撰。本無義例,信手肆意雜襲成章,取其韻語易於訓誦而已。遂至舉世誦之,以為小學發蒙之首,事有甚不可曉者。餘家諸子在褓,未嚐令誦此也。”雖然很貶低《蒙求》,但意思和《郡齋讀書誌》差不多。敦煌寫本《蒙求》之李良《薦〈蒙求〉表》雲:“(李翰)學藝淹通,理識精究。撰古人狀跡,編成音韻,屬對事類,無非典實,名曰《蒙求》,約三千言。注下轉相敷演,約萬餘事。”可見李翰不但編撰了此書,還親自為它作了注釋。唐代以來,此書非常盛行,影響很大,曆代都有人仿效它的體製編纂續作,也有的祇是借用《蒙求》的名字。《蒙求》類圖書也由原來的曆史類,擴展到編纂經傳、文字、醫學等領域中的圖書。我們現在可以看到的有《六經蒙求》、《經傳蒙求》、《文字蒙求》、《說文蒙求》、《名物蒙求》、《曆代名醫蒙求》、《女蒙求》等。《蒙求》開創了一種著書體式:“蒙求體”。《蒙求》現在較通行的本子是宋代徐子光的《蒙求補注》本。此本為《四庫全書》收錄,稱《蒙求集注》,《四庫全書總目》中有此本的提要。《四庫全書總目》以李翰為五代後晉人,是錯誤的。王重民《敦煌古籍敘錄》說:“自中唐至於北宋,是書為童蒙讀本,最為通行。及徐子光《補注》出,而李氏原《注》微,及《三字經》、《百家姓》行,而徐《注》又微。明清之間,學者們已不識李翰為何人,遑論其書。”經過徐子光補注的《蒙求》,和李翰《蒙求》的原貌已相去甚遠。幸虧在通行本之外,我們發現了兩個重要的本子,敦煌本和台灣故宮本,這兩個寫本使我們在千多年後可以窺見李翰自注《蒙求》的一個梗概。這兩個本子很相似,都附有唐代李良的《薦〈蒙求〉表》和李華《〈蒙求〉序》。這一表一序,解決了《蒙求》作者是唐代人還是五代人的問題。

《兔園策府》:《郡齋讀書誌》雲:“虞世南《兔園策》十卷。唐虞世南奉王命纂古今事為四十八門,皆偶儷之語。五代時行於民間,村塾以授學童,故有遺下兔園冊之誚。”王應麟《困學紀聞》卷十四載:“《兔園冊府》三十卷,唐蔣王惲令僚佐杜嗣先仿應科目策,自設問對,引經史為訓注。惲,太宗子,故用梁王兔園名其書。馮道《兔園策》謂此也。”《宋秘書省續編到四庫闕書目》卷一“別集類”著錄有“《兔園策》十卷”,又卷二“類書類”亦著錄有“《兔園策》十卷”,均沒著錄作者。《宋誌》集部別集類著錄有“杜嗣先《兔園策》十卷”,集部文史類著錄有“杜嗣先《兔園策府》三十卷”。據現存的敦煌殘卷看,《兔園策府》係唐杜嗣先撰,成書當在高宗顯慶三年(658)之前,是一部記敘自然名物、社會名物、人文儀禮、政事征討等有關掌故方麵的綜合性蒙書。此書係杜嗣先針對常科試策,奉唐蔣王惲命令而作。杜嗣先以四六駢文編纂古今事類,共四十八門,分為十卷,並引經史為注。此書是當時用作教導童蒙習文,以備科考的教材。盛行於唐宋,惜後世不傳。現存敦煌本則僅序文及卷一部分,共五個篇目,約為原書十分之一。為什麼在古典目錄中,《兔園策府》有的三十卷,有的十卷,呂思勉分析說:“士夫之尚此書,初蓋以供對策之用,然後有所重者,惟在其儷語而不在其訓注,蓋有錄其辭而刪其注者?故卷帙止三分之一,若寫作巾箱本,則並可藏之襟袖之間矣。”(《隋唐五代史》第二十章《隋唐五代政治製度》之《選舉》,1116頁。)呂思勉的意思是說,三十卷的是有注的足本,十卷的是沒注的節本(此則提要參考了《敦煌蒙書研究》有關《兔園策府》的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