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顧失望沒怎麼在意,他的注意力似乎放在另一件事情上,隻是附和性地應了一聲,說:“我馬上發地址給你,你快過來!”
一分鍾不到,他發來了一條信息。
“昨日咖啡館。”
我頓時腿都不想動了。我一下課飛奔過來尋找線索,你卻在那種高檔的地方喝咖啡?
陳瞳聽見我咂舌的聲音,忙湊過來問我怎麼了。我對她說,我們的戰友估計正在咖啡館裏和美女調情了。
她笑了笑,幫我收拾桌子,我站起來,一個轉身,突然看到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正從另一排書架邊走出來。
是高中裏的一名老師,他不好端端待在學校,跑這裏來幹什麼?我心裏大叫不妙,忙拉陳瞳躲擋住我,兩個人假裝正在找書。沒想到的是,這老頭眼睛這麼尖,推了推金邊鏡框,徑直朝我走來。
“這不是譚非明嗎?”他和顏悅色地說了一句,然後把目光轉向站在我旁邊的陳瞳,她今天穿著我給她買的牛仔衣,很好看。好看歸好看,但我覺得這老頭看的夠久了。
“哦,原來是金老師啊,真巧。”我假裝客套,實際上根本不想理他。”
他叫金唐彪,在沐澤二中的名氣很大,算是比較優秀的教師,講課很好,肖寒和劉欣燃曾經就在他的門下學繪畫,不過後來這兩個人陸續死去,二中就沒有人能進軍藝術係了。
我聽說張狂似乎也要去繪畫,老師還是他,真是納悶,沐澤人對畫畫的熱衷真是根深蒂固,不過我倒是半點都沒遺傳到。
“這位同學,我怎麼沒見過啊......”他笑了笑,那種堆起來的笑很難看。我和張狂唯一合不來的地方,就是我討厭這個叫金唐彪的,而張狂拿他神一般地膜拜。
“她?她不是我們學校的,她是我表妹。”
我用了相同的謊言,這幾天麵對房東、鄰居,我已經貫徹了表妹的意識,我相信就算被催眠,也都不會露餡。
“哦,原來是這樣......”他慢慢說,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譚非明啊,我聽說你曠課?這可不對啊!”
我心說又來了,於是我站在那裏又被教育了幾分鍾,這期間陳瞳時不時偷偷看我,並且壞笑,我又氣又無奈,隻能忍氣吞聲。
等我和陳瞳到昨日咖啡店的門前時,已經是10點多了。顧失望守在門邊,似乎等了很久。其實我比他還要著急,因為我剛剛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他沒等我說話,就帶我們到裏麵一張桌子坐下。
我從沒來過這種高檔的地方,兩個星期前我萬萬沒想到,沐澤老街會開這樣一個現代化的咖啡館。每天上學前我光是看一眼裏麵客人的模樣,就知道自己不上檔次了。
“來這裏幹嘛?不是還有正事要辦嗎?”
“就是在這裏辦正事啊......”顧失望挺直胸膛,裝作很高雅的樣子,他明明和我一樣都是個鄉巴佬。倒是陳瞳笑的很矜持,我們中間隻有她看上去像點樣子。
服務生端來了咖啡,我咽了咽口水。
“放心,你大哥我請客。”
“什麼時候你就變我大哥了?”
我真是奇怪,我身邊怎麼總有一群說是我大哥的人,肖是,顧失望也是,那個胖子還有等等一堆人,都常以傲慢的姿態和我說話,難道我真的這麼隨和麼?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眼陳瞳,陳瞳愣了一會兒,說:“我不渴。”
“真是的,浪費我錢?你們真不夠意思!”話還沒說完,他伸手要把陳瞳那杯端過去,被陳瞳一手按住了。
“我喝,行不行?”她笑了笑,我聽出了有點嘲諷的意味,想不到這幾天下來,這呆萌的“表妹”還學會取笑人了。
“我是服了,早知道你們是一派的,我就讓他們也給我安排個女的。”顧失望歎了口氣。
我努力喝了幾口咖啡,感覺很苦,根本受不了那味道,抬頭望望別的桌上的客人,然後低頭問顧失望:“好了,我們不開玩笑了。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