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芒撇了撇嘴，無趣地說：“特地過來讓你們知難而退，後麵的路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我那時根本聽不進他們的話，隻是想繼續下去，或許能知道姐姐死亡的真實原因，還有英語老師的謎。
李遲作了個手勢，看來是要走，但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頭告訴我：“我說過了，gps不是我裝的，我隻是負責整理資料交給聯絡員，傳給你們；至於那個外國女孩，我見過幾次，應該是天蠍域的人......”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我打聽到你家，但你不在，於是我問房東，你可能在哪裏，他說估計來寫字樓打掃了，所以我過來了......”
“也就是說，gps是那個女孩裝的？”我追問。
劉小芒開始不耐煩了，說：“還要說幾遍才聽的懂？小鬼！”說著她喊了李遲的名字，往門外走去。
你才是小鬼，我心裏說。
“那個外國女生，我就說有問題吧......”顧失望拾起地上歪掉的鐵棍，情不自禁說，“真是好力道，這棍子都歪了。”
我豎起耳朵，已經聽不到翻箱倒櫃的聲音，難道那美女已經走了？
我跑出門去，看了看左右隔壁的房間，正準備上樓找找，樓梯上出現了人影，果然，那個外國美女走下來了，步履輕盈。
她臉上沾上了點灰塵，眼神依舊毫無生氣，似乎對這世間的一切都看得很透徹。陳瞳很好奇，問：“你在找什麼？”
語言就像堅實的壁壘，使不同國家的人之間交流出現障礙。我吸了口氣，鼓足信心又說了句英文，沒有任何回應，那個金發女孩隻是繼續前進，馬上就要下樓了。
我感到無形的力量，推著我走下樓梯，我又用日語、德語等問了問（都是些從雜誌上學到的蹩腳外語），她才轉過頭來。
樓道內有點暗，她藍色的眼睛盯著我，眼神中似乎閃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了。
我突然意識到，她可能是個啞巴，而我的行為中傷了她。我擺了擺手，極力做出抱歉的手勢。
這個時候，就像被完全欺騙了一樣，我聽到樓道內響起一句說話聲，分明是從這位金發女口中發出的。
“東西，我在找一個東西。”
我不由得捂住嘴，感到不可思議。在我身後不遠處的顧失望和陳瞳，也一定聽到了一句標準的中文，他們應該和我一樣感到驚訝。
“你......你原來會說話啊......”
她盯著我，麵無表情。
“什麼樣的東西？這裏是我爸以前上班的地方，會有你需要的東西嗎？”我接著問。
她眼球向下移了移，馬上恢複原狀，明明想起了什麼，又很快掩飾了過去。這一次她沒有回答，不帶絲毫猶豫，她徑直下樓，好像確定這裏再沒有她需要的東西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想，這真是個惜字如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