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當時對我的態度讓我發懵,話裏話外的,完全沒把我當外人,辨析了半天才覺得,蘭姐是把我當成一天不著家的老公了……開始也覺得很吃驚,加上一眼看見了蘭姐和姐夫的結婚照,感覺自己是跟姐夫長得很像,還有……”牛二春將自己的切身感受都如實表述出來了。
“你叫我男人啥?”徐曉蘭一下子打斷了牛二春的話,這樣問道。
“姐夫呀!您大我五六歲,我該叫您蘭姐,蘭姐的男人丈夫,我豈不是應該叫姐夫嗎?”牛二春還覺得自己這麼叫很在理。
“好了好了,叫姐夫就叫姐夫吧,那你為啥就敢冒名頂替地當這個姐夫呢?就不怕真的姐夫回來了,一棒子打死你?”徐曉蘭倒要問清楚,這個牛二春是哪裏來的膽子,敢這樣冒充馬三記,在自己的身邊混到了現在這個程度……
“我不是說了嗎蘭姐,我從逃離家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算過完一輩子了--那樣的失蹤,很快就會被注銷戶口,當做洪水中失蹤死亡來處理--所以,我牛二春應該早就沒了戶口,早就死過一次了,也就對啥都不在乎了,既然當時蘭姐誤認是姐夫,還給我好吃好喝好待遇,我也就抱著活一天算一天的態度,全然接受了……”牛二春說出了自己的人生態度。
“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當然晚上就上了我的身,還一連多次!第二天,居然還敢穿上我男人的西裝跟我一起去拆遷辦去辦那樣露臉的大事,回來之後還不說出真相,還冒名頂替地上我的身,還腆著臉給歡歡當爸爸--你的心裏到底是咋想的呀!你的膽子咋那麼大呀!就不怕那一天突然露陷穿幫了,死得很難看呀!”
徐曉蘭真覺得不可思議,即便像牛二春說的那樣,一般人也不會像他那樣,沉得住氣,不露聲色地一直這麼裝下去,演下去吧……
“蘭姐饒命吧,我當時的處境蘭姐也都知道了,早就是個任人宰割的行屍走肉了,若不是蘭姐救了我,給了三碗熱湯麵,還讓我在蘭姐的身上嚐到了最銷魂的女人滋味,還像模像樣地把我打扮成人模樣帶我出去辦大事,我真覺得自己在大雨中,就會徹底結束今生呢,想不到,突然一步跨入了蘭姐的天堂,感激涕零之外,總覺得或許蘭姐正好需要我的出現和存在,我也就……”牛二春居然能從這個角度來定位自己的行為或許有存在的合理性……
“你倒是尿憋子鑲金邊,就是個嘴兒好--那我問你,你說你比我小五六歲,也就是比我男人小六七歲,可是長相上,咋跟我男人幾乎一模一樣呢?”徐曉蘭開始谘詢自己關心的細節了,說明,已經開始接受這個冒名頂替、但卻正好頂替對了時間的家夥……
“不怕蘭姐笑話,本來吧,我比現在的樣子要年輕,可是經過這一年的折騰,也就變成了現在的皮膚和樣貌,想不到,跟姐夫那麼相像了……”牛二春給出了這樣的解釋,聽上去,倒是挺合理的。
“不但樣子像,身體像,就連聲音也讓我難以分辨,加上當時的特殊情況,也就沒細致追究你和我男人的差異,也才便宜了你小子!”徐曉蘭居然開始解釋自己為啥會上了牛二春的當,把他當成自己的男人馬三記了……
“蘭姐呀,都是我牛二春前世修來的福分,才會在生死關頭被蘭姐給拯救出了地獄,感謝蘭姐的救命之恩,今生今世,隻要我牛二春還有口氣,就願為蘭姐當牛做馬,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牛二春還真是嘴好,趁機趕緊表達自己心中的意願。
“別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我問你,就憑你這麼一說,就能證明你是黑龍江漠河人,就能證明你小我五六歲,就能證明你是牛二春?”徐曉蘭幾乎已經信了牛二春說的身世故事,但出於某種戒心本能,還是這樣問了一句,倒要聽聽他如何回答。
“我有身份證啊……”
“在哪裏呀?”
“我送貨到吉慶酒店的時候,就縫在我的那件二棉襖的衣襟裏呀!可是我被他們剝光了,丟在街上,那件二棉襖……應該還在吉慶酒店吧……”牛二春說出了這樣的情況。
“好,我這就跟你一起去吉慶酒店要回你的二棉襖!”徐曉蘭一聽,原來牛二春有身份證,而且就在離家不遠的吉慶酒店,就立即這樣決定說。
“不行啊蘭姐,他們見了我,還會抓住我,暴打我,然後把我丟到街上,讓我自生自滅的……”牛二春想起被他們折磨毒打最後還在半死不活的時候丟棄在街頭的情景,就心有餘悸。
“他們敢!”
“咋不敢呀!”
“記住了,跟我一起去,你就是馬三記,到了地方,就說牛二春是你的雙胞胎弟弟,聽說去過他們那裏,但卻不見了大活人,所以,才去索要遺物的!”原來徐曉蘭的心裏是這樣想的。
“這能行嗎?”牛二春還是特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