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總是美好的,蘇慕衣想。知道自己身處夢境之中,聽得到外界的聲音,可是就是不願意睜眼。因為她做的夢美的一塌糊塗,讓她不舍得就此散了。
姬扇香恢複了原先的容貌帶著鬥笠在田間幹活,而她抱著天曜在樹叢下等著姬扇香結束一天的農活回家。她已經燒好了飯菜,隻等著姬扇香回家,她有事與他說。
夢中的自己穿著粗布麻衣,卻是笑的一臉滿足,那樣的布衣生活雖然清苦,可是能享受到天倫之樂。等姬扇香走近時,忽然場景一邊,她抱著的天曜忽然不見了,姬扇香也穿著龍袍威嚴的坐在龍椅之上,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諷刺與憐憫。他說他是皇帝,而她隻是後宮中女人中的一個,沒有資格對他提要求。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愛意纏綿也是苦果。
豁然睜開了眼,蘇慕衣知覺身上黏膩一片,額間涼涼的,觸摸時一手的汗。原來是夢,幸好是夢。
照看她的宮女見她醒了,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蘇慕衣想或許耶律其又發怒了。睡著時她隱約聽見耶律其含著怒氣的聲音,他說她這輩子也逃不了,叫她不要去勾引任何人,否則就是耶律安的下場。
可笑的是,什麼叫做勾引?耶律安,是她對不起他,若不是她,那個心中隻有聖賢書的人有何苦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蘇慕衣想,或許自己真是紅顏禍水吧?
蘇慕衣沒有見到耶律其,隻是有許多太醫天天圍著她打轉,直到她的病好透。也是那日蘇慕衣才知道原來耶律其出宮辦事,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慕衣鬆了口氣,至少她還不知道怎麼麵對他,這樣也好。
耶律其派的侍衛時時刻刻都盯著蘇慕衣,蘇慕衣出皇宮遊玩,他們也形影不離的跟著,起初蘇慕衣還能忍,可是時間一久她也覺得煩。
有一日,蘇慕衣在花園中聽到了耶律其的消息。
耶律其帶了十萬大軍秘密出了北胡,沒有人知道他是要去幹什麼,隻知道現在是四皇子監國。之後那些人又說了關於四皇子耶律宇的事,蘇慕衣聽了覺得無趣。無非就是風流成性的花花大少的事跡,委實無趣。
蘇慕衣稱在宮裏悶的慌想去宮外走走,這個理由乍聽之下覺得有些荒誕,可是誰不知道皇上寵著這位皇妃?所以也無人敢反駁,想著看牢一點就是。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皇宮,蘇慕衣換上了普通胡民的窄服,由著身邊的丫頭給她紮了滿頭的小辮子,蘇慕衣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竟然青春無比,一時間有些興奮。
來北胡大半年,蘇慕衣還沒有好好逛過市集,加上耶律其不在,蘇慕衣有些歡樂,在那些個商鋪上拿了東西就走,一路吃著,奔奔跳跳的,身後的宮女侍衛們手忙腳亂的給她收拾著爛攤子,一時間分身不暇竟然讓蘇慕衣給跑了!
而罪魁禍首蘇慕衣躲在暗處,看著他們雞飛狗跳將市集搞得一團亂,笑的賊兮兮的,一個轉身拔腿就跑。
蘇慕衣記得城門的位置,前些時候她還從那裏經過呢!想著夢境中的天倫之樂,蘇慕衣懷疑那城門之後就有姬扇香的懷抱,鼻子一酸跑的更快了。
蘇慕衣到底是沒有跑出去,在城門處被巡查的耶律宇給捉住了。蘇慕衣認識耶律宇,耶律宇的名聲並不好聽,可是耶律其看在同宗兄弟的份上賜他王侯,特許他搬出宮去住,其實誰都明白耶律其的舉動不過是為了防止他覬覦後宮的女人罷了。
而蘇慕衣正好撞在了槍口上。蘇慕衣記得她昏迷前看見的臉,一臉猥瑣,流著口水的樣子讓她作嘔,這世間怎麼會有那般無賴的人?
耶律宇待她極好,吃的住的簡直比皇宮還好,照明之處都是用夜明珠與黃燦燦的金器。這一切都是蘇慕衣要求的,她原先想著讓耶律宇動怒放了她,畢竟這些工程財力要花費他不少銀子,誰知道這個耶律宇是個憐香惜玉不要命的,隻想著傾盡所有也要一親芳澤。
蘇慕衣在一團夜明珠幽暗的光暈下有些無奈,對付誰都比對付無賴來的容易。無賴之人,臉皮已經厚到一定程度,任打任罵都是笑嘻嘻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蘇慕衣歎氣,看著身上的華服更是覺得無力。
“美人兒怎麼啦?誰惹你生氣了不成?”好在耶律宇對她還有些忌憚,不敢用強的,每日裏把她當尊佛似的供著,不時摸摸小手小腰什麼的再無逾越。一時間蘇慕衣也吃不準耶律宇到底打著什麼主意,隻想著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