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什麼,隻是一直有一隻蒼蠅在我身邊轉來轉去,覺得奇煩無比。”淡淡的挑眉,蘇慕衣還不耐煩的揮揮手,仿佛真的有蒼蠅要驅趕一般。
耶律宇也不惱,反而和顏悅色的坐到蘇慕衣的對麵,一隻手在懷裏摸啊摸的半天掏出一個東西來推到蘇慕衣麵前,見她望向自己拋了個媚眼過去。
蘇慕衣皺眉,仿佛沒看見他的秋波一般,手上接過他推來的盒子,當下就打開。一片華光刺的蘇慕衣有些睜不開眼。
東海夜明珠,明珠中的佼佼者,珠如拳大,輝如白日。蘇慕衣看著那顆堪堪握在手心的東海夜明珠眨眼:這耶律宇是在討好自己?這禮是不是太大了些?
女人沒有不愛珍珠首飾的,蘇慕衣對這顆照明綽綽有餘的東海明珠愛不釋手,左看看右摸摸,忽又一臉戒備的看著耶律宇,將那明珠緊緊握在懷裏。
“別怕,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所謂無功不受祿,而且這幾日你的行為也透著一股怪異,耶律宇,你到底要做些什麼?”她隱隱明白,可是又不願深究,隻想著出去。
“你倒是個通透的,怪不得他把你看得緊緊的。不過……現在你在我手裏,倒也不怕他不就範。”耶律宇的聲音極低,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可是蘇慕衣聽到了,心下一陣驚訝,道:原來他是要篡位!
北胡易主,元氣已然大傷,若是再遭變革,遲早會被姬扇香滅國,何況這個耶律宇心裏隻有女人,雖對權勢依戀,卻是個沒本事的。
又在耶律宇府裏安靜的呆了幾天,蘇慕衣忽然聽見兵器交革的聲音,心下一凜,身體還未站穩就被人抱在了懷裏。這個懷抱,是耶律其,原來他回來了。
耶律其聽到蘇慕衣失蹤的消息也顧不得什麼戰爭不戰爭,急急忙忙的扔下那些事務就跑了回來。沒日沒夜的追查暗訪,終於被他查出來蘇慕衣是被耶律宇帶走,而耶律宇的目的他自然清楚。
心下一狠,耶律其抱著蘇慕衣的手徒然收緊。蘇慕衣吃痛,不由得抬起眼去看他,見他臉上一派硬朗之色,眸中冰冷如萬丈寒冰,立馬乖順的呆在他的懷裏不言語。
耶律其匆匆把蘇慕衣交給身邊的人,一眼不發的陰著臉就出去了,蘇慕衣看著他的背影冷笑,這北胡恐怕真是元氣大傷,成不了事了。
刑場上,蘇慕衣被耶律其緊緊的箍在懷裏不能動彈。他們坐在高台上,足有三米高,底下不遠處是刑場,北胡最大的也是最殘酷的刑場。這次行刑耶律其親自監督,底下的人不敢怠慢,早就將那些個刑具擦的煥然一新,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
蘇慕衣看著一身雪白囚服的耶律宇不說話,緊緊抿著嘴唇,連耶律其到嘴邊酒也是撇頭避開,不拿好臉色對他。幸好耶律宇隻是冷著一張臉無其他的指示。
森冷的氣氛壓抑的蘇慕衣不好受,奈何耶律其一直按著她的腰不讓她動,她也無奈,隻別過臉去不再理會。午時已過,可是蘇慕衣看身邊的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一點也不覺得酣醉,像是和白開水一樣。
底下行刑的官員已經急的滿頭大汗,這上頭的人是皇帝,他也不敢上去說午時已到可以行刑了,畢竟那跪在地上等死的可是四皇子啊!
忽然間行場外傳來鐵騎的錚錚之聲,蘇慕衣一驚,這架勢,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今天這位爺的臉色才會那麼臭,原來不是因為耶律宇啊。
刑場的鐵門撕拉一聲被拉開,蘇慕衣抬眼看去,之間幾十鐵騎之間壓著三四個人,那些被壓著的人個個身穿華服,一看就知道是皇宮貴族。
腰手的手忽然一鬆,蘇慕衣抬眼望去,隻見耶律其一甩袖袍,幕黑的袍子一下子晃過她的眼。“皇子作亂不是一回兩回了,有人硬是要想著不屬於他的東西,後果隻有一個。”
“來人啊,把他們全部同耶律宇鎖在一起。黃泉寂寞,你們這些兄弟好好相聚吧!”
蘇慕衣直到那一日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殘酷,於手足也可以殘害,四顆人頭齊刷刷的脫離軀體,每個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直直的望著自己。
蘇慕衣駭然,閉眼間已經被耶律其抱入懷中。
“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