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爺連忙說:“按照規矩你可以吐,趕快去,然後回來把這桶喝光,回來之後唐爺大大有賞。”
我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衛生間,我知道唐爺並不在乎我的死活,他隻在乎自己那個幼稚賭局的輸贏。跑到衛生間吐得昏天暗地,下來的時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隻覺得腦袋已經炸開了,整個人瞬間就蒙了。
原來我不是酒精免疫。
這就是我的極限。
我用自己僅有的意誌力讓自己站起來,然後將自己的腦袋插進了洗臉池中,冰冷的水澆在了我的頭上,並沒有讓我好受。
一下子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然後我感覺自己掉進了水中,黑壓壓的水在四麵八方壓過來,無數個惡魔在四周低吟,我在這黑暗冰冷的世界中透不過氣來,可是我卻無法逃脫。
氣體在胸腔奔湧而出,劇烈的咳嗽把我嗆醒,我本能一樣將頭從水中抬了起來,這才發現衛生間的水已經流了一地。
我差一點把自己溺死在洗臉池中,如果我真的死了,明天會有人知道麼?
我相信一定沒有人會知道,也一定沒有人會在乎。
我哭了,真的哭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我生下來就是一個牲口,被人拐賣的時候是一個牲口,在老王頭家也是一個等著繁殖的牲口。
等我到了紅館,所有的男人看我這樣的女人都覺得我是一個可以讓他們快樂的工具,我就跟一個電影、一段相聲甚至一個癢癢撓沒有什麼區別。
在所有人的眼裏我都不是一個人,我都是一個牲口,都是一個工具。
這個冰冷的世界我很討厭,我一定要用盡自己的全力去打破它。
我站了起來,死裏逃生讓我的大腦開始清醒,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濕漉漉地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唐爺跟李爺的飯還沒有吃完,兩個人正在笑著說什麼。
我走向了最後的那個桶,仰起頭,把自己的命跟未來都賭在了這個桶裏麵,把自己所有的絕望、所有的失望都賭在了這裏麵。
我用自己唯一的意識將最後一滴酒咬在了口中,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梅姐她們將我送過來洗胃,據說我差一點死了。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等到我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隻有梅姐一個人了,其他的姐妹都搬出去了。
這是馬經理安排的,我之前在頂級模特的檔次中,可沒有相應的待遇,而這一次他給我安排好了臥室,還送給了我一條裙子跟一個LV的包,他很高興我可以把唐爺圈進我的朋友圈之中,唐爺還真的是說話算數,他直接存了一百萬萬的消費卡在我的名下,告訴馬經理如果他沒有時間過來那麼每個月的營業額也照扣下去。
其實想一想他沒有必要跟我這樣的女人說話不算,我這樣的女人在他的眼中算什麼呢?
其實什麼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