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年之內，太子黨一一被掃清……鄭家似乎也是這樣倒台的。
褚禍很是驚愕。
她沒想到，沈老頭子會和一個被殺的太子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
可褚禍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開始思索下一個問題。
太子遺腹子？
曆史說，太子第淒滿門盡絕，怎會有遺腹子？
褚禍思緒很亂，卻驀地想到李亂。那孩子，是不是太子遺腹子？
正思忖，沈三井捋虎須嗬嗬笑道：“太子第淒用巫蠱之術，妄圖謀朝篡位，滿門皆被斬，從何而來的遺腹子？”
黑衣人眸光犀利：“那叫李亂的，你的外孫，從何而來？”
“你管他從何處來的，與你何幹？”沈三井冷笑道。
“師兄，你我師兄弟數十載，我還不知道你。那李亂是你從外麵撿的，而非第淒遺腹子。你帶著他在身邊，是想混淆我視線？讓我誤會？”
柴萬哀笑道：“師弟雖比你拜師的晚了些，卻是不笨。我若是沒有查證過李亂身份，早就殺了他。我隻要問你，當初你幫著第淒將真正的遺腹子藏到何處了？”
李亂不是沈三井外孫？
李亂是他在外麵撿的？
聽他倆的意思是，都確定李亂並非遺腹子，而真正的遺腹子被沈三井藏起來了。
既然如此，當初這爺孫在自己說的什麼爹娘全都是假的？是演給自己看的？
他們為什麼騙自己？
也對，隻有將戲做足了，沈三井才能將第淒真正的孩子保護起來。他們沒必要告訴自己這事，徒添人懷疑。
褚禍感覺腦子亂作一團了。
李亂那小子，口口聲聲叫著自己爭姐姐，卻一直在騙自己？她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滋味，心中陡升涼意。
沈三井道：“我說過了，太子滿門都死了，沒有遺腹子！”
柴萬哀冷笑道：“都死了？師兄，你不就是改名換姓從東宮逃出來的嗎？”
“這重要嗎？當今天下乃李重勝之天下，未來熙王李暨之天下，即使第淒之子仍活著，卻也是亂黨後人，皇帝不會繞過他，也興不起風雨。你又何必對一個孤兒趕盡殺絕？”
柴萬哀道：“師弟為何趕盡殺絕，師兄不清楚嗎？第淒之子一日不死，熙王一日未登基，我便一日不得安寧。佰暮儒那老不死，算天算地算人算心，能通古今。同是他徒弟，卻將天機錦囊交於你，我委實不甘！”
“那也怪你心術不正！”沈三井沉聲道：“心術不正之人，天下大業，師傅如何會交給你？”
柴萬哀笑道：“正與不正，天論！豈有人論之理？師兄，交出天機錦囊！說出遺腹子下落，我保證，你和你的外孫李亂便能在策央安穩終老。”
沈三井目光一冷，道：“柴萬哀，你殺我妻害我兒，我不與你計較。李亂雖非我親生，我卻當他為親生孫兒養著，你若害他，我定不饒你！”
柴萬哀正要再說，目中忽的劃過一道凜冽光芒：“甚麼人？”
褚禍心中一顫，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護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