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邊壽驚地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上。哪裏還顧及殺了錢默子遮醜,他此時心中隻有一個疑問纏繞,怒瞪著一臉寡淡的穆天青。
“你……”
“我早就知道河豚內髒有毒,又知他最愛吃內髒,便讓他多吃了些。”穆天青冷冰冰的說著,猩紅的眼眸,愈加襯托地他像是個惡魔。
“逆子!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心狠手辣?!”穆邊壽近乎是咆哮而出的。
穆天青嗬嗬冷笑:“老不死的,我還不知道你?若是穆成岩不死,你會將穆染樓這個妓女生的孩子,和我這個小妾生的孩子放在眼裏?隻要穆成岩在,穆府提到穆公子,誰會想到我?”
穆邊壽像發了瘋的獅子般怒吼道:“畜生!那是你哥啊!”
“在我穆天青這裏,沒有哥哥!”
穆天青沉重地閉了閉眼,許久又緩緩睜眼,冷冷道:“其實這麼多年,我瞞地也很辛苦了,既然這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了,我也就不瞞你們。若老二不跟他老大的那般近,老大也不用死。”
穆天青陰測測地冷笑著。隻這一句,便證實了方才錢默子的話。
穆邊壽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雙眼猩紅如惡鬼,一把抓起宴席上盤碟直扔往穆天青。
褚禍見狀,拽著穆天青就往一旁花叢中躍去,躲了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穆邊壽忽地一甩頭,朝正氣定神閑坐著的趙晏看去,咬牙切齒道:“趙肅惜,今日這一場變數,可是你的妙手之作?”
褚禍心下一怔,朝趙晏看去。
趙晏端著酒杯正欲下飲,聞得此言,將杯中酒向地上一灑,漠然起身:“穆邊壽收買人私自斬殺朝廷戰馬,還不抓人,愣著作甚?”
趙晏今日孤身而來,唯一的人便是褚禍帶的擒虎隊。袁老五幾人聞言,速速上前便要抓穆邊壽。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出精妙絕倫的戲!好一出精妙絕倫的戲啊!” 那穆邊壽又一聲大笑,拊掌叫好。
“我穆邊壽一生縱橫江湖,即使是山野村夫一個,也不至於讓你一介豎子如此戲弄於老夫!哼!你以為老夫當真那般無能,竟由得你作踐?老夫已在這前院上下裏外安排了五百府衛,就等你趙肅惜鑽入!”
話音一落,頓時引得一眾賓客驚呼,躲地躲,藏地藏,打翻宴席四處藏身,好不狼狽。
穆邊壽眼底泛著濃烈殺氣,轉身看向一直冷眼無情的穆染樓和穆天青。
“穆天青,雖然你害死了成岩,但誰讓老夫就剩下你和染樓這兩根獨苗,無論做了什麼,我當爹的今日都會護你們周全。你們還不離開!這些知道你二人事的人,今日都為成岩陪葬罷!”
說罷,他一掌再度攻向褚禍,迫使褚禍放開穆天青,可剛要運功,便覺體內氣虛,竟有些使不上力。
他又再運功,可仍舊使不出內力來,心中正自詫異。
見“指揮使司”的人前來捉拿自己,穆邊壽一驚之下連拍三掌,可前院四周及房頂竟毫無動靜,半晌也冒不出一個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