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鐵鏈的聲音在地牢中哐當哐當作響，震地人甚是煩躁。
李亂看了眼一臉冷漠的褚禍，道：“爭姐姐……”
褚禍不為所動，冷冷一笑：“那天，你就沒奇怪，穆染樓將劍扔到穆邊壽腳下後，為何向我們走來？連我都看得出來，你的心上人，想要你死。”
“你放屁！”穆天青扯著嗓子破口大罵：“賤人！你放屁！”
褚禍冷冷道：“你說我是賤人，可你連一個賤人都打不過啊。我已經不是那晚那個看著小弦月被你剝了衣裳、看著李亂被你逼著吃屎的孕婦了。”
她說著看了眼站在身後的李亂，道：“亂兒。”
“嗯？”
褚禍將碗遞給李亂，冷漠地轉身：“當初他怎麼逼你吃的，你就怎麼給他喂回去！”
李亂一怔，接過一碗半幹半濕的狗屎，呆呆的出了好一會兒神。
褚禍就近找了張石凳坐下，牢房的陰影中，她翹起二郎腿，悠閑地看著李亂。
李亂看了看屎，又看了眼坐在黑影中的褚禍，“爭姐姐，真的要……”
褚禍冷冷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以牙還牙。他當初怎麼對付你來著，你都忘了？”
李亂捏緊裝滿狗屎的碗，眉頭緊皺。
這孩子，看不出來，這麼善良，而且比自己善良地多。
“鄭茸爭，我玩女人、整李亂，是我的事，與你有屁的幹係！你教唆這小子喂我屎吃，他自己不幹，你倒是熱絡的很，一個勁兒拾掇他！我自認與你除了那夜比箭有些小糾葛，也不至於你這般折磨我，你他娘好歹毒的心腸！”
“小糾葛？”褚禍陰測測笑著，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著頗是瘮人。
“穆天青，你記恨我先前當街救了李亂、與你做對，後又怕我走漏風聲，竟想法子派接生婆來害我和我兒性命！嗬嗬，被你害死的女孩兒和性命不計其數，對你來說或隻是一隻螞蟻，但你怎麼沒想過，那對一個家庭、對某一個人來說，那可能就是她人生的全部！”
她頓了頓，起身近前一步，眼底殺意未絕：“我告訴你，幸虧你派來的那婆子未得手。否則，你現在也不是在這裏了。”
穆天青看著褚禍，冷冷道：“甚麼婆子？你說清楚？我何時派接生婆害你？”
褚禍狹目，冷笑道：“你現在知道狡辯了？”
“愚蠢的女人，你有孕在身時，功夫不及我。我若真要殺你，早將你毀屍滅跡，又怎會用那等留人口舌的手段。”
褚禍一怔，霎時愣住。
她被恨意充了頭腦，確實沒來得及細想這個問題。穆天青那狂妄模樣，確實不像是那種人。
她擠眉道：“不是你？”
“哼，你個被李暨不要的棄婦，我穆府怎會將你放在心上？我本是想直接殺你的，被老二攔住了。他保證說你絕不會說出去，讓我相信你一次，也不要再給自己製造殺業，這才饒過你！可他信錯了，你還是說了哈哈哈哈哈，老二看人這一點，不及我啊。”
褚禍思緒有些亂了：“不是你……
“爭姐姐……你怎麼了？”李亂扯了扯她衣袖，猶疑道：“亂兒能不能不這麼做？算了吧，過了就過了，亂兒不記恨他了。”李亂嘀嘀咕咕念叨著。
褚禍卻覺得雙耳嗡嗡作響，隻聽地見他隻言片語入耳，心思早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