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1:世界——20世紀80年代以來
《土耳其母親的悲傷》(紀實攝影,穆斯塔法.博茲代米爾攝):1983年10月30日淩晨5時,土耳其東部發生裏氏7.1級強烈地震,147個村莊毀滅,1336人喪失生命。三十七歲的厄澤爾太太其時正與丈夫一起擠牛奶而幸免於難,然而他們的5個熟睡的孩子卻全部被活活埋在瓦礫堆中。當5個同時喪生的孩子從瓦礫堆中被挖出陳放在父母麵前,正要再度埋進墓穴的永別瞬間,三十七歲的母親一次喪盡所有親生骨肉的撕心之痛無以名狀。她欲哭無淚,她眼前的孩子們像在夢中,隻是那5雙眼睛再不能睜開。
1984年12月3日,在印度中部擁有70萬人口的博帕爾市美國開辦的聯合碳化物公司的一家農藥廠,發生一起特大毒氣滲漏事故。當時死於這起事故的有20人,不同程度受到影響的達50萬人,其中約10萬人終身致殘。此後十年,死亡人數達到6954人。對這起工業災難,帕勞爾.巴塞洛繆曾拍過一張著名照片:一個掩埋中的中毒孩子的麵孔,這個約三至五歲的孩子,大睜雙目,嘴唇微啟,那雙眼睛因受到毒氣的致命傷害而眼球充血凸出,已分不出眼珠眼白。這張照片滿是控訴,成為博帕爾大災難的象征。
1986年,前蘇聯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炸,是迄今世界最嚴重的一次核事故。它使在13000多平方公裏土地上的100萬人處於核輻射危險中。其中小孩受核輻射危害的可能性為成年人的100倍。當時有大批兒童被送往醫院,病床不夠,加了大量的鋼絲床;病房不夠,大廳、走廊改成臨時病房。走廊裏的每張鋼絲床上都躺著一個小孩,他們大多在十歲以下,他們躺著,麵無表情,有男孩子,女孩子,他們躺著,等著命運。——十三年過去,不知道躺著的這些對鏡頭毫無興致又滿腹心事的孩子們有幾個還在人世,又有幾個長大成人?
一幅攝於1987年美國田納西州的照片觸人眼目。飄揚的納粹旗下,一個剃了光頭十歲左右的少年手抱周歲以內的嬰兒在參加此州普拉斯蓋的一個納粹集團組織的聚會。田納西州正是黑人領袖馬丁.路德.金遇刺的地方。據資料稱,美國尚有大小幾百個這種公開宣揚種族主義的新納粹組織,信奉納粹主義的父母以集會等形式讓他們的孩子從小接受此種教育。
《有一道目光盯著我們》。或許這不是一幅圖片的名字。也不隻是說明和題詞。1992年大衛.特恩利攝於索馬裏。20世紀90年代非洲大饑荒,因饑餓而死的未成年孩子不計其數。這幅畫麵上孩子的腿已骨瘦如柴,但他目光逼人,越過已餓得無力站起的瀕死的成人軀身凝視著我們。一位英國評論家這樣評論此照片:“今天,仍有許多西方國家將成片的西紅柿用壓路機碾碎,將整船整車的麵粉和牛奶倒進大海,為的是使這些食品的市場價格回升。但在地球的另一邊,有一道目光卻盯著我們。當我們知道他和身邊的人們已為一點食品而在救濟站等候了兩天的時候,我們為英國每年用於減肥的開支超過300億英鎊而作嘔。”
《錢江晚報》1999年12月1日報道: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指出,非洲艾滋病孤兒急需救助——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德國委員會11月30日發表報告估計,到2000年底,全世界將會有1300萬兒童因自己或父母患有艾滋病而成為流浪兒。這些所謂的“艾滋病孤兒”有90%生活在非洲,而且幾乎得不到任何幫助。聯合國基金會認為,“艾滋病孤兒”是社會中最脆弱的一個群體。他們普遍要忍饑挨餓並受人輕視;自身的疾病及父母的去世也會給他們帶來沉重的心理負擔;此外,羞恥、恐懼和孤獨也時刻伴隨著他們。所有這些都十分嚴重地危害著他們的心理與生理成長。
《大河報》1999年12月9日報道:巴基斯坦惡魔肆虐百名男童慘遭殺害——幾天前,四十歲的伊克巴爾寄了一封信到警察局後失蹤。在信中,伊克巴爾承認自己殺害了100名兒童。按照伊克巴爾信中所說,警察來到他在拉合爾市郊租住的房子裏,找到……一大批兒童的衣物鞋襪和照片。最近幾天來,拉合爾警察局擠滿了前來認領遇害兒童遺物的家長,他們看來傷透了心,哭聲在警察局外麵都可以聽到。到7日為止,已有65位父母找到了自己孩子的遺物,但哭聲一直沒有停止過。那些孩子的母親把衣服湊到鼻子底下嗅個不停:“是,是的,那是他的襯衫。”此情此景,催人淚下。
附錄2:他們——20世紀和它以前的世紀
盧梭(法1712~1778)
人啊!為人要仁慈,這是你們的頭一個天職:對任何身分,任何年齡的人,隻要他不異於人類,你們對他都要仁慈。除了仁慈以外,你們還能找到什麼美德呢?要愛護兒童,幫他們做遊戲,使他們快樂,培養他們可愛的本能。你們當中,誰不時刻依戀那始終是喜笑顏開、心情恬靜的童年?你們為什麼不讓天真爛漫的兒童享受那稍縱即逝的時光,為什麼要剝奪他們絕不會糟踏的極其珍貴的財富?他們一生的最初幾年,也好像你們一生的最初幾年一樣,是一去不複返的,你們為什麼要使那轉眼即逝的歲月充滿悲傷和痛苦呢?做父親的,你們知不知道死神什麼時候會奪去你們的孩子?你們決不要剝奪大自然給予他們的短暫的時間,否則,你們將後悔不及的:一到他們能感受生的快樂,就讓他們去享受;不管上帝在什麼時候召喚他們,你們都不要使他們沒有嚐到生命的樂趣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