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擅於玩弄利益的手段與猜度他人心思的本事,更多的是聲色場上的圓滑世故。
“這一桌子人,也就隻有若曼是女人啊,大家可別扣牌扣得太緊啊”!她紅潤豐腴嘴唇輕輕啟動,吐出了一連串清脆的聲音,隨後發出“咯咯咯——”一串笑聲,像那穀底的水,放蕩不羈地流著。
桌子上其他的三家也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其中做皮草生意的張老板揚起油頭肥耳的臉,額頭上便生出兩三條皺紋,黝黑粗糙的臉怎麼看也如那鄉下粗糙不平的黃泥路,兩三條皺紋便是輪胎壓過的車痕,一深一淺的刻在這黃泥路麵上。
擠起色眯眯的眼睛,放肆的大笑著眼神裏充滿了貪婪,聲音確響亮的說著:“好,若曼,莫說我張某不謙讓於你,從現再起讓你三局,可過完三局若曼你的牌我可是把把都要胡了啊”!
他穿著一套寶藍色的西服,寶藍色細格布背心,下麵鼓起一個滾圓的大肚於在那兒翕動,寶藍色西服口袋裏一條粗金表鏈子,震動得一蹦一跳。
“那張老板的話可當真啊”?許太太揚起正在看牌的眼笑咪咪的問道。
“當真,當真,讓給若曼張某我願意”!哈哈—哈哈—”一串頗有律動的笑聲從他的厚嘴唇裏噴湧而出。
漸出的口水在空中蔓延,滾圓的大肚子似乎也在隨著笑聲的律動有節湊的抽動著。
坐在上方的李團長眉頭緊鎖,一句話也沒說,右手不停的搓著手心裏那張想扔出去的牌。
似乎又覺著扔出去是個燙手山芋,這讓他有點糾結起來,順手拿起寫著英文標識的紙盒,上麵清楚的標識著hatamen牌,自然的從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朝那張殷紅富有光澤的嘴唇中塞去。
隨手從西褲口袋裏掏出打火機,唰的一聲火苗瞬間直射竄出,點燃了嘴裏含著的香煙,他用力的吸著煙頭,燃燒的煙草嗤嗤的作響了一兩聲,嘴裏不斷的吞雲吐霧,仿佛隻有這樣才會讓他鎮定下來。
“怎麼,李團長也抽起煙來?是哪隻牌讓您也傷起神來啊”!坐在張老板下方的杜先生低著頭,眼神看看李團長握在手中的牌,又低頭仔細碼著自己的牌關切的問道。
說起杜先生也是位人物,他的祖上也算是書香門第,太爺爺輩原是聖上的太傅。
也就是皇上的老師,後輩們不爭氣,到了他這輩更是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靠著祖上留下的些田契和一些古董字畫過日子。
雖說,皇權已經旁落了。
但靠著原先祖上積累起的財富還是夠他折騰小半輩子的。
杜先生除了吃喝嫖賭,也愛看看戲,坐坐茶樓,聽聽曲,沒事也愛來許太太家搓搓麻將。
“就這張吧,誰胡去吧”!李團長最後還是將那隻燙手山芋扔到散落的到處都是的麻將牌推中,淡而無味的說道。
這時,許太太臉上露出一陣興奮。
但又馬上黯淡下去,右手邊朝擺在張老板麵前碼好的牌堆中利落的抓牌,邊一臉狡黠的笑著說道:“沒胡上,那輪到若曼摸牌了,隻見她將摸到的那隻牌捏到手裏,瞪著眼,咬著牙,慢慢地用手搓摸著點兒,臉色非常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