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深沉,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我的眼睛,好像那裏麵有他想知道的所有答案。
我被他看的更慌,躲避著說:“就算把他抓起來,也關不了多久,像高誌新一樣很快就會出來,還是會這樣,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呀。”
明燁點頭,輕聲說:“你說的對,所以我準備請人調查他,把他所有犯過的事都找出來,這樣他就沒那麼容易脫罪了。”
“啊?你調查他?”
明燁一直盯著我,我覺得自己現在哪怕是眼睛眨一下也難逃他的目光,所以一邊是害怕他做的事,一邊又怕他現在的樣子。
他的語調也很沉穩,緩緩問:“你在怕什麼?”
我要怎麼跟他說赤彎的火就是孟國良放的?而朱謹音很可能也不是救火而死,是不是孟國良故意想把她燒死的都不知道?那如果這些全說了,明燁會不會去查朱謹音的情況?那是不是很快就查出我是個假人?
不能說不能說,一句也不能說,讓他去查吧,我隻想聽天由命。
我徹底放棄了,垂首低聲說:“你看著辦吧,我最近想請段時間假。”
沒看到明燁是什麼表情,但是他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帶著很濃烈的氣惱;“去找老嚴吧。”
我不敢久留,折身想出來。
人到門口卻又被明燁叫住,他很快走到我麵前,兩手生硬地拖起我的下頜。
我臉微微仰著對他上的視線。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痛楚,難過,氣,恨,混雜在一起,眼神更是淩厲的不容人忽視:“說實話,你到底是放不下高誌新,還是孟國良,或者他們兩個人都放不下?”
我吃驚看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經過了昨夜,經過了我們無數次緊密貼合,他怎麼還能問出這樣的話呢?
怒火一下子衝到頭頂,我用力把他的手扒開,後退幾步冷冷看著這個男人。
還是我想多了,原來純粹的生理需求是沒有信任可言的。
明燁不說話,薄唇抿成一條線,臉上的咬肌也繃的緊緊的,眉頭蹙起,眼光烏沉沉的。
“朱謹音,我想不通你到底是為什麼?就算是你曾經也做過一些錯事,但這些東西交給警察一定弄的明白,而且上次事件也說明了,我能保你沒事,可是你一直不肯麵對這兩個人,到底是為了什麼?除了你對他們還有私情,我想不到其它的。”
他的樣子很古怪,好像想用這些話極力的說服我,又像是連自己也不敢相信似的,邊說邊搖頭,到最後聲音都變了,眼睛也瞪的很圓:“你說話,裝什麼啞巴。”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解釋不了,又阻止不了他。
“隨你怎麼想。”
我覺得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裏了,不然我們兩個很快就會大吵起來,那樣的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些美好又會煙消雲散,還會回到過去冷冰冰的樣子。
我不想那樣,至少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想跟明燁再出現那樣的狀態,我想跟他好好的,多一天都行。
從他辦公室裏出來,我去老嚴,請了一周的假。
老嚴對我一向寬鬆,不過說請這麼久的假,還是問了句:“出啥事了?”
我搖頭說:“沒事,就是有點累,想休息。”
老嚴歪著頭看了看我的臉,有點意味深長地說:“小朱啊,我們也同事了這麼長時間,其實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他們叫我老狐狸什麼的我不管,但是我對你是不是有點像長輩。”
這點倒是真的,我甚至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老嚴為什麼要對我好,後來就隻能勸自己,也許人與人之間還是有緣份,相處相交並不一定都帶有目的。
此時他說出這樣的話,再對比外麵的水深火熱,我竟然眼眶熱熱,一塊什麼東西滾到嗓子眼,哽的難受。
他也不煩,輕聲說:“有什麼話,你不能給明總說的,又找不到人傾訴的,不妨給我聊聊,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社會經驗豐富啊,多少還是可以開導你一些的嘛。”
我抬頭看他,眼睛已經有些模糊,不過還是看到他的笑容很大,真的帶有長輩們的慈祥。
讓我忍不住想一吐為快心裏壓抑許久的事情。
“嚴總,你說明燁要知道我根本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會怎麼樣?”
他愣了一下神,立刻說:“好家夥,那他還不把天給翻了,我告訴你,咱們這個總裁啊,在你沒有來之前,那叫什麼呢,叫冰山,除了冷,還有震懾效果,而且別人是不可以碰他的,不然的話,呯,雪崩知道嗎?這叫冰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