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意味特別的愛情書寫--《愛情快車》序(2 / 2)

我比較欣賞的,還是雲瀟的小說語言。那是一種以文質彬彬又暗含幽默的文字,傳達一種微妙體味和細膩感覺的文情並茂。比如,寫到郭畫畫與秦放一直沒有發生關係時說,“雖然同居一室,卻沒有任何瓜田李下”;形容郭畫畫對男女關係之複雜的感覺時說,“男女關係是一部國際關係史”;寫霍新與郭畫畫在“一夜情”後迅速逃離時說,“一切真的像德國偷襲波蘭,來得快,去得也快”;寫童譯由“時尚節拍”的出鏡更接近當真正的主持人時說,“就像遼沈戰役都打蠃了,新中國還不得由我黨來領導和建設麼”?寫到單位同事為春遊尋找理由時說,“偉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孔子到了春天都要穿著華服去春遊,單是這一點就夠了”;這些語言,借用了種種政治話語來作喻比,寓意恰切,大而有當,淡淡的幽默情趣中隱含了濃濃的書卷氣息。還如寫到郭畫畫與童譯的同床異夢時說,“溫軟的身體成了兩個孤零零的島嶼,兩個遙遙相望的島嶼”;寫到女人愛男人的實質時說,“當愛上一個人,很大程度上不是愛這個人,而是愛上了愛上這個人的感覺和這個人愛上我的感覺”。這些語言看似重複拗口,但以既文雅又率性的意味,準確而有力地表達了一種微妙又真切的感受,個中也把女性作者的感懷細膩的特點表露無遺。這些不時地映入眼簾的連珠妙語,或者沁人心脾,或者讓人會意,本身也構成了一種審美的對象,引人品味,耐人尋味。從這個意義上說,《愛情快車》這個故事相對一般的作品之所以可讀,語言在其中所起的作用絕對不可以低估。

雲瀟還年輕,也剛剛入道,她的第一部長篇小說所達到的藝術水準,以及所顯現出來的個人印記,是令人欣喜的。如果她進而強化了構築故事的能力,再深化了拓展意蘊的功夫,她的創作當會有讓人更為驚喜的進取。我看好她的前景,也相信我的判斷。

是為序。

2002年6月18日於北京朝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