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尤鴻驚他們幾人行至一處水利重地時,赫然看到一白色通靈之物被駕馭拉著一輛載糧之用的空車,一路向北而行,而那所有它之人,卻似毫不吝惜它一般,竟將如此神物當做馭車之奴為用。那駕車之人通身隻罩著一件慘白色長衫,隻在胸腹間以一條閃亮著銀光的玉帶束著,發色烏黑透亮,隻簡單以一條發帶草草束著,顏貌也與這靈氣之物完全不相符合,卻是滿臉橫肉,服帖於那張顯然瘦削刻骨的臉上,更顯的迫人之極。而那靈氣之物,身長約五尺有餘,通體靈白至不似真物,倒似是過往而飛的劍光一般,後吊著一隻長約有它身長一倍之白尾,直衝天際那般豎立,而未被迎麵打來的勁風撼動分毫,行動間亦不見半分不願,倒似主動請纓的一般。
而這主仆,對於路人之眼光,亦未有給予分毫側目,直直往前,奔踏而去……
“嗯……”聽完此言,堂中間的老者手捋胡須,蹙眉長長低吟,似是想到了什麼。
“師傅可是見過此主仆二位?”尤鴻驚,不,邊燕不忙問道,問完之後,卻見師傅雙目含笑,吟吟望著他。他不知為何,卻在半盞茶功夫後,在師傅麵容之上找到了可循之跡。
“徒兒大約猜到了。”半晌之後,他似是懂得,又心中滿滿疑惑,“隻是,徒兒不甚明白,那駕車之人,是否與師傅有何淵源?”
“嗯,不愧是我的徒兒,”老者仍舊笑吟吟,與尤鴻驚之前身為‘鴻驚仙子’之時的笑容別無他異。
“依你所言,那駕車之人並非旁人,極有可能是為師的師弟,而他尚有另一層身份,乃是為師的同胞兄弟。”
邊燕心道果真如此,難怪那人與師傅之容貌有這般多相似之處,“但,那靈物卻是……”
老者卻並未直言答話,而是……“師弟雖與我互為兄弟,但卻並非從師同一人,而是從師於同一個師祖。”
“師祖?”
“正是,師弟根骨奇佳,幼年之時便被高人相中,欲收納為徒,隻是師弟當時頑固不化,又兼之分外調皮,家中尚且無人可管,便奈何他不得。但這高人卻在三言兩語之間便將他降了個服服帖帖,自此,師弟的玩烈性子使得他便纏上了那高人……”
說到此處,老者長歎了口濁氣,似是有些吃不消一氣之間說如此多言語。
“但家中子嗣不多,僅我兄弟二人,而為師彼時又有頑疾惹身,常年不見起色,家中父親便向高人求了個人情,請他將我也一並帶了去。隻是,那高人卻連看也不看一眼,隻徑自遠走,身後還跟著無論如何也叫喚不回的我的同胞兄弟。那之後,為師的病症卻奇跡地見好了,不幾年便幾近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