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7、方知不染心(2 / 2)

邊燕靜靜側聽,這是他從不得知曉的師傅,他與師傅相處之年並不見許多,但這情義,卻是極為深厚的。

“為師十七歲那年,家中忽然來了一位伶人,他外形雖與尋常伶人一般無異,但手中卻舉著一塊掐指蒙算的卦布,父親聽了他的混言胡語,便容不得他,將其趕至門外。而這伶人倒也不羞不惱,隻一句話便將我家門說了個一清二楚。父親並未全然相信,因為這些事情,街坊鄰裏間亦是十分清楚,稍稍打聽,便可知無不詳。但我本是尋常小戶,自是不會有人想圖些甚麼。而且那伶人竟知曉我弟弟的去向,自此,父親便將信將疑地把他請入了內堂。此後之事,便至而今了。”

“徒兒心中有一事不甚明白,可否向師傅請問?”

“為師知你要問甚麼?你想知道,為何那頑疾何以治愈,是也不是?”

“不知師傅可否告知。”

“那伶人進入內堂,便說我家門之內,有上古鼠神的遺跡,但卻在長年累月的滲透下,漸形纖弱,達至後院間,又稱那裏有雞精出沒,而這雞精的道行非同小可。若長此以往,那雞精必定會將鼠神抗克而死。父親自是不會聽這些胡言,便再次將其趕出。恰逢此時,我方自學堂歸來,便被這伶人一眼瞧了去。”

“師傅,徒兒前些日子還有一遺夢,形狀奇怪,想說與師傅一聽。”

“夢中,徒兒身處一方安和祥樂的村莊,日間以農耕為生,但某日,卻見那每日作物之田,竟下陷塌方,形成一個巨大的空洞,而那田地竟未有絲毫損傷,仍舊高懸於空洞之上,徒兒便與眾多他人立於此上,心中懼意自不必說。待他人全部自行逃散後,那上方便隻剩我一人,而在我方找見一條通向下方的坡道之時,那半坡之處赫然橫行著一條青色白斑的蛇。之後,此夢便止。”

老者聽完沉吟半晌才開口,“徒兒,你之前所述之靈物乃是白龍鼠,亦稱銀貂鼠,十分難以馴服,實非尋常人可為。”

“師傅,徒兒從未聽聞您說過此事,又自問從未聽江湖上有此種靈物。”

“徒兒莫急,遇見此物也並非幸事。”

“師傅何出此言?”

“徒兒,白雖為貴色,但卻常常與禍事膠著在一起,為師知曉,江湖已過百年,勢必會有大的劫數,師傅從未問起過你的身世,但心底多少食有些數目的,此次你我師徒再度想見亦是必然之趨,為師隻能告訴你,‘看取蓮花淨,方知不染心’,凡事若是太追根溯源,兵丁會大傷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