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鳶?”思音皺眉思索,片刻,半信半疑開口,“白將軍可是你爹?”
白鳶絞著手指,戰戰兢兢回話:“是、是的,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思音笑笑,道:“聽白將軍說過,他有三個女兒,長女白霞,次女白青玉,幼女白鳶。難怪剛聽到你的名字有些耳熟呢,原來如此。白鳶,你見過你爹了?”思音看著白鳶,目光柔和。白鳶眸子瞬間暗淡下去,低聲:“還沒有呢。”
思音皺眉。
薑言擔憂地看著白鳶,答思音的話道:“鳶兒是庶出,白將軍待她們母女極其冷淡,這番入宮,想必是情況所迫吧。鳶兒......”薑言看著思音,欲言又止。白鳶低著頭,道:“是的,大娘不管我們,我隻能進宮來,這樣我們以後的日子也會會好些。”
思音點頭,思索著倒是聽說白將軍的性格,為國卻不怎麼顧家。思音看著薑言的模樣,猜出幾分苗頭來。
“薑言,”思音開口,“你可否喜歡白鳶呢?”
薑言愣住,繼而羞紅了臉。白鳶更是詫異不已,白皙的臉蛋染上紅暈,連連擺手:“沒有的事,沒有,娘娘,薑大人是書香之家,怎會喜歡奴婢這種人呢?”
“是的,娘娘,”薑言苦笑,“微臣確是喜歡白鳶的,隻是......”思音點頭,道:“喜歡就是了,白鳶在本宮這可以過得很好,以後有機會,本宮就把她送回家,但不會是現在,畢竟本宮隻是個後宮嬪妃,白鳶這會回去還是會受欺負的。白鳶母親本宮會安排人照顧好,薑言,你是在擔心這些對吧。”
薑言詫異,繼而激動地跪下:“薑言謝娘娘!”思音不滿,叫他起身。一旁的白鳶驚喜地看著薑言,忽而又暗了神色,細聲問薑言:“大人,白鳶......”薑言握住白鳶的手,柔聲道:“鳶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思音看了,哭笑不得。忽而薑言像是想起什麼般,衝思音抱拳行禮道:“娘娘,薑言......”
思音淡聲打斷:“你想說什麼本宮也知道,那廚子沒問題,本宮也不會怪罪你。這件事,以後誰也不要提起。薑大人可否陪本宮喝杯茶。”
薑言頓住,點頭。
思音斟上茶,薑言連忙起身,就要跪下謝恩。思音皺眉,伸手擋住:“以後在本宮麵前,這些繁文縟節就不需要了。”
薑言愣愣,忽而眼裏詫異,抬頭看著思音。片刻才驚覺失禮:“娘娘恕罪!”思音淡然,道:“無妨,一不小心泄露了,哎。”薑言不明所以。
“你可不可以幫我保密?嗯,這個皇上也是知道的,而且本宮的武功還是他傳授的呢。”思音衝薑言眨眼。薑言尷尬地撇開頭,一臉嚴肅的想了想,才道:“既然是皇上教授,那自有皇上的意思。不過娘娘萬事小心,後妃習武可是大罪。”
思音點頭,想不到這人挺聰明。
“哦,對了,”思音喝口茶,“你剛才說你是真心喜歡白鳶的時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是有什麼話沒說完?”
薑言聞言,眸色痛苦,似是想起了什麼極難受的事情般。思音看著他,靜默不再說話。
“娘娘,”薑言艱難開口,“您可知百裏家已逝的嫡親小姐,百裏思?”
思音臉色一白,握著杯子的手也不自在的顫抖。薑言看思音臉色不對,忙問:“娘娘,怎麼了?”
思音蒼白一笑,答:“沒事,你說百裏思嗎......她怎麼了?”見思音沒事,薑言鬆口氣,輕聲笑道:“說來,娘娘我第一次見您的時候,就覺得娘娘很像微臣的一個故人。”
“哦?”
薑言苦笑:“幼時微臣曾和百裏家族長百裏音的嫡親孫女百裏思定下婚約,微臣見過她幾麵......挺喜歡她的。沒想,她卻死於一場大火。後來我遇到了鳶兒,才知道我對百裏思的應是姐妹情吧。我想娶鳶兒,但是......”薑言沒再繼續說下去,眼睛滿是沉痛。思音沉默,良久才慢慢道:“薑言,你娶白鳶吧。若是百裏思小姐知道,也會希望你娶的,她不想你,活在愧疚中。”
薑言抬頭,哀傷而訝異地看著她。思音淺酌一口清茶,輕笑:“若是百裏思小姐還活著,也希望你能快樂,對不對?”
薑言不語。
思音看著她,眸中複雜。
“薑言,你不需要愧對什麼,百裏思已死,你們的婚約便是無效。更何況,百裏家的老族長失蹤也十三年了。”
“可是,”薑言激動得站起來,悲戚著說道:“百裏思是被人害死的!!”
思音勾唇,眼裏卻是雜色,有什麼東西在心裏亂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