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死的?薑言,死了就是死了罷。你這樣固執地放不開過去,百裏小姐也是,不會開心的。你真的,無需愧疚。”思音看著薑言,可薑言覺得,那雙眼睛透過自己,目光悠遠。
“呐,薑言,你剛剛說的故人是百裏思吧?這樣好了,既然我和她相似,我倆便是有緣,那你就把我當作她好了。在這裏,我代替她,向你說,薑言,我們解除婚約吧。”薑言詫異地看著思音,卻見她的眼睛沉靜如水,眸色認真。驀地,薑言的心忽而開朗起來。
百裏思已死,願她以後投個好人家吧。
薑言看著思音,低聲呢喃了句什麼,輕輕點頭。
傍晚,徐景之獨自一人出現在暖思居後院,看著頭頂一片鬱蔥,像是在等誰的姿態。不知過了許久,夜色已是極深時,身後才隱隱約約晃著暖色宮燈,有人款款而來。
思音站在徐景之麵前,素手執燈,眸子柔情如水。徐景之微微錯愕,靜靜看著眼前的人。夜冰涼,沁人心脾。
思音忽而覺得這樣不自在起來,撇嘴,低頭,悶聲開口:“皇上到我院子裏來做什麼?”
“思音,從今日起,你就是賢妃,不再是我徐景之的殺人工具。”徐景之將思音抱住,在她耳邊似鄭重般說道。
思音沒忍住,嗤笑出聲:“皇上啊,我什麼時候是你的殺人工具?你雖然把我培養成那樣了,卻從未用過我這把刀。”可徐景之卻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幽深,看透思音的眼底般。思音不知為何,竟覺心虛起來。
“我既然這樣說了,你聽到了便是。以後若是有了什麼變故,我亦會護著你。”
思音默然,頭靠在徐景之胸前,扁扁嘴,道:“皇上,記得當初我還隻及你腰,可現在我卻能到你的胸口了。所以,我不需要你保護,我是個武功高強的大人了,對不對?”徐景之無奈,柔和笑笑:“可是思音,你不能總是一個人擔著,你是我的妃子,是我的妻子,我保護你就夠了,而你,隻需乖乖的呆在我的身後便好。”
驚愕一下全湧上思音心頭,思音眨眼,眼淚洶湧而出。徐景之皺眉,眉目間卻是柔和的擔心。
“思音?”徐景之看著她,疑惑輕喚。思音綻開笑顏,揉揉眼睛,道:“皇上雖說是個親切的人物,可是內心卻總是個無情的人啊,思音是這麼感覺的。”
徐景之愣愣,苦笑,嘴角無力輕彎出歎息的弧度。
“果真,思音。”
思音不解,抬頭眨眼看他:“嗯?什麼?”
徐景之無奈,淡淡看向他處:“無事。思音,我國事繁忙,不能時時看著你,真是頭疼的事。”思音撇嘴,不悅:“說得好像我有多重要似的。”
徐景之揉揉她的腦袋,笑笑。
思音回房時已是深夜,門口正在打瞌睡的守夜太監被驚醒,驚慌地跪在地上:“娘娘恕罪!”思音看著,輕聲:“你起來罷,回房休息,不用守夜了。”
那太監更是驚恐,思音揉額,打斷他還想說的話,道:“你回去吧,本宮今日累了,門口有人,本宮反而睡不著。”
太監急了,見思音很是堅持,為很是難:“娘娘,這......”思音無語至極,無奈:“你回去吧,不然就要罰了。”
那太監總算是被思音說了回去,思音歎氣,推開紅木門,裏麵一片黑漆。
突然又想起如玉來。
那時的如玉,總是在思音回房前點著明亮的燈,等著她回來,等著她安然入睡。那時,思音的房間總是暖暖的,不會冷。
思音這樣想著,不禁一陣絮叨。而後,淚水滂沱。
寂靜的人,缺了以往一直都在的人。思音想,以後果真不能太依賴別人啊。
小時候爺爺就說過,過分依賴其實是病的,可是,自己從來都是會獨立的人,獨立到,可以麵對總叛親離而不曾落淚。可是從何時起,她會依賴人到,不過是生離死別的事,也要哭。
思音想,若是徐景之也不要她了,她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