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壽禮(1 / 1)

85南詔雖隻是一蠻夷之地,京都比長安小上一點,但麻雀雖小,五髒卻全。長安有的設施,這裏基本也都有。夏日清晨,這裏也有早市,夏日人的眠意本就不如冷天濃,基本天一亮,每家每戶的主婦們便出門采購柴米油鹽了。

王宮的宮門口不遠處便是早市之一。在長安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宮廷,在這裏卻是人人都敢親近。祁雲開始聽說時,本也是有些驚異,但到了後來,也就逐漸習慣這一現象。

不知不覺間,她在南詔也度過了一個夏季。如今她與扶秋、扶襲已經很熟悉。再過半月,便就是二皇子扶襲生辰了。如今她也得費心準備壽禮了,因為她很珍惜與他們的兄妹情,即便,她並沒有真正的皇室血脈。

因為父王說了,自她失蹤後,她母後與太後十分想念她,於是每天她都會與她們共用午膳。奶奶的咳嗽好了許多,連帶著氣色也漸漸變的紅潤,多是蜜釀白梨的功效。

蜜釀白梨一直都是祁雲親手製作,其實這種小事完全可以交給堪月去做,隻是她不願,她很享受為自己奶奶做蜜釀白梨的過程,因為她沒有奶奶啊。每當她將雪白的梨塊用銀簽子喂給奶奶吃時,她都會說:“又不是手不能動,這樣伺候我好像我大限將至似的。”

雖然她嘴上這樣說,眼睛卻出賣了她,眼睛裏是真真切切的歡喜啊。孫女與孫子的感覺始終不同啊,在太後心裏,扶蘇雖然這時才與她相識,可是卻處處為她著想,無一事不細細用心,饒這一點,她便是拚死了也要保住她。

這天夜裏,清風朗朗,月勒宮書房在左邊,黃花梨書桌正恰放在窗下。書桌正麵毫無花紋,但是在側邊的邊角上雕刻了花斑蝶紋飾,十分典雅。

她鋪開白紙,拿起硯台上的羊毫,蘸了些墨汁,左手捋起袖口扶住,右手執起羊毫停在白紙上方。她的神情略微停滯,似在思索該寫些什麼。

終於想起些什麼。在紙上畫了一隻小蘭亭,又在小蘭亭旁邊用稍粗一點的筆粗粗勾勒幾筆,又換細羊毫描線,幾次換筆之後,蘭亭旁邊的花木已經畫好。

她又閉眼想了想,想下筆又頓住,糾結好久以後,方才在一大片空白處開始下筆。這是堪月捧著茶盞進來,她徐徐走向書桌,將白瓷茶盞輕輕放到書桌的左手邊。見她畫的入迷,便看了一眼書桌上的畫。

蘭亭旁邊的花木恣意橫生,蘭亭旁的人雖隻勾勒了總體勾線,但也瞧得出有一分瀟灑之意。

祁雲慢慢放下筆,那是旁邊茶盞靜靜地喝了一口,她瞥了一眼瞧得入迷的堪月,便道:“你覺得還應該畫點什麼?”

“公主是在問我嗎?”

她低頭笑了笑,道:“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堪月沉吟了許久,道:“公主似是在畫二皇子吧。”

她放下手中茶杯,輕聲道:“這是給二皇子的壽禮。”

“原來是這樣。”堪月恍然大悟,繼續道:“即使送給二皇子的,那也該加上大皇子與公主您啊。”

堪月的話給了祁雲一些靈感,她連忙拿起筆,蘸了墨便朝紙上畫去。

堪月見她畫的認真,也不再打擾,悄悄走到書桌前麵,用細銀簽子將燭火撥了撥,本有些黯淡了的燭光變得明亮。

第二天,祁雲早早起床,讓堪月悄悄的傳早膳進來。等她洗漱之後,堪月已經讓侍女們將早膳放到桌子上了。

她卻沒有著急吃,而是屏退了多餘的侍女,隻留堪月一人在房內。

“待會,你去宮中繡坊找幾個繡娘來。”

“怎麼,公主想到要做衣服麼?”

“並不是我,是關乎二哥壽禮的事,不過既然我同你說了,你便不能與他人說了,這事兒可是要保密的,若宮裏人人都得知了這件事,便沒意思了。”

“奴婢記住了,那公主是否要找幾匹新錦緞來?”

祁雲一愣,才徐徐笑開,拿起桌上的一塊梅印糕來,隨意吃了一口道:“錦緞你去拿,便以我要做衣裳的借口,好不讓人懷疑。至於壽禮所需的錦緞,本宮還不缺這幾匹金貴錦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