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的話讓洛溪若有所思,太學中出去的都將會是一方大員,他也似乎看到他那浮華的前程就在眼前,隻是如此來之容易,像那無根野花隨手撿得,很廉價,他有點不喜。
隨著院長話語結束,大典落幕,這讓本來很期待的洛溪有點失望,除了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和枯燥無味打長篇大論外別無精彩之處。隨著人潮洛溪和舍友退去,找眾多竹樓中尋找著自己的教樓。竹樓門牌標注的幾年幾班讓他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教樓,一年二班。
大竹樓裏麵一樓是教授講課的地方,二十張竹桌竹椅整齊擺放在那裏,前麵是堅守的講台,他們尋著幾個靠一起的座位坐了下去,竹桌上放著幾本經書和一張課程表。
“第一節:經學課,第二節:政史課,第三節:劍術課,第四節:馬術課,第五節:天理課。”正常的盛唐文生課程,將一天的時間排的滿滿的。
慕容凰和東方雲似乎在抱怨課程太多,占了自己空閑完了時間。洛溪和成自沒有抱怨,既來之則安之,受不了枯燥如何磨練成才。
他們的教授是個半百白發蒼蒼的老人,安逸的日子養就的一股安和的氣質,給人一種安詳的感覺。或許這個教授脾氣很好,一年二班裏各個儒生這樣想到。
“我叫獨孤及,你們可以叫我獨孤教授,我負責你們經學課教授,平常講義時要好好聽,除非我問及否則不要多話,有問題堂下再問。”
說話間,他那安和的氣質瞬間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凶狠的表情,前後的區別之大以至於堂上儒生為之嚇到。
洛溪皺眉,獨孤教授的話語他所不喜,孤傲冷僻,課堂不允許學生多言的做法他也更為不喜,難道滿帶著疑惑跟你上課堂下再問這樣就好嗎?雖然有異議,但是他沒有提出來,他不想觸怒這個孤傲的老教授。
“我先申明,堂上五不準,不準戲逐打鬧,不準不敬師長,不準堂上瞌睡,不準雜言亂語,不準心神不在。”
規矩很實在,洛溪相信他也不會觸碰。
“現在,我們來講第一課,翻開詩經第一頁。”
盛唐盛傳四書五經,《太學》、《中庸》、《論語》、《孟子》為四書,《詩經》、《書經》、《禮經》、《易經》還有《春秋經》皆為儒家教義經典,是千百年來儒生的寶典。
詩經第一篇是《周南·關睢》。
“關關雉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隨著教授起頭,堂上儒生開始搖頭晃腦的跟著讀起來,洛溪也朗聲跟著讀了起來。
不長的一篇詩朗誦完畢,堂上又恢複了安靜模樣,那被嚇飛的野鳥又飛回窗台的那顆小枯樹上,看著靜默的儒生和教授。洛溪似乎厭倦了這種單純的朗誦解譯,他本以為太學將會有所不同,沒想到天下書院一般黑,就像那窗外枯樹上的黑鴉。
“那位同學,你起來解釋一下這首詩。”
教授那藴含怒氣的語氣打斷了洛溪的失神,他收回神張望著,發現堂上學生都看著他,他看到獨孤及那微怒的臉,他才醒悟話叫得就是他,他頓時一驚,慌忙的站了起來,看著獨孤及。
“這首詩講的是周朝時候男主人公遇到一位溫柔優雅的淑女之後一見鍾情,暗戀,設想如何共享歡樂的複雜愛情念頭。”洛溪妙語連珠,洋洋灑灑間將故事典故和解釋說了出來,詩經他已經研讀多遍,其中典故和寓意早就專研同曉,這也是他無聊分神願因。
獨孤及似乎還是沒有滿意,輕拍一下講台,微怒道:“解釋不錯,但是我說過什麼?堂上五不準,第五不準心神不在。”
洛溪皺眉,他知道分神很不尊重教授,隻是獨孤及有些鑽牛角,他突然覺得應該逗逗他,他想了想道:“教授,我沒有分神,我是在思考人生。”
洛溪的話令堂中眾人嘩然,本來安靜的教堂頓時爆笑四起,獨孤及看到如此,眼睛一瞪,教堂恢複安靜。
獨孤及似乎很生氣,眼前的學生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於是,臉色怒氣更添一份,似那發怒公牛,暴怒道:“你給我出去堂外站著去。”
洛溪無奈,帶著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著獨孤教授那抽動的嘴角和暴怒的表情,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詩經他研讀多遍,這堂課不聽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洛溪在掃過三個舍友幸災樂禍的表情後無奈的走到堂外,他沒想到自己第一堂課就被趕了出來,似乎還惹怒了詩經課的教授。他百般無聊,看著太學內那秋風掃落葉後留下的枯樹,上麵隻隻黑鴉啞叫,似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