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純——土肥原賢二,這兩個人“土洋結合”孕育出了《秦士協定》。
按照日本人的邏輯,這個協定的出現是因為中方執行《塘沽協定》不利而得到的“懲罰”。可是,駁不倒的事實是:真正應該受懲罰的是肆意踐踏中華神聖國土的強盜。
誰來守衛國土?
《秦土協定》中的秦指的是第29軍副軍長、察哈爾省代主席秦德純。秦係華北軍政界的一個實力派人物,他從陸軍小學讀書一直讀到陸軍大學,受到過完整的軍事教育,兵學知識的底子深厚,有相當的文學素質。說起秦君,恐怕還有一點是人們公認的,這就是:他處事圓通,八麵玲瓏,早年效力於直係孫傳芳、靳雲鶚軍中,後來又投奔於馮玉祥麾下。秦德純絕對是一個人精精,他輪流依附著自己的主子,卻始終與敵對的直、奉軍閥及南京方麵都保持著融洽的關係。這實在不易。當然,秦君之主要長處是才思敏捷,富於謀略,是個難得的文武兼備的將才。要不宋哲元出任29軍軍長後為什麼要請他來當參謀長,以後又提升為副軍長呢?
《秦土協定》中另一個人“土”指的是惡名四揚的日本大特務土肥原賢二。此人是日本陸軍中頭號“中國通”,西方的報紙都稱他是“東方的勞倫斯”。他1883年生於日本岡山縣一個農民家裏,在陸軍士官學校學習時曾與岡村寧次、板垣征四郎及中國軍閥閻錫山是同學,畢業後不久就參加了日俄戰爭。戰後進入培養高級軍官的日本陸軍大學深造,受到法西斯軍國主義的係統教育,成為日本法西斯軍的骨幹。1913年他以參謀的身分任本部部員日本駐華特務頭子阪西利八郎中將的輔佐官,在北平的阪西公館開始了他30多年的侵華特務生涯。
土肥原練就了一口地道中國話,還能說四種方言,他常常身穿中山服或長袍馬褂,甚至加入了中國的幫會。這不僅使他了解了中國的政治、曆史和風土人情,而且對中國政界的內幕、官場的陋習、政府的人事問題和各派間的明爭暗鬥也掌握了不少。惡魔一樣的土肥原在中國從事間諜活動中淋漓盡致地導演了一出又一出罪惡活劇:
第一次直奉戰爭期間,他參與了為奉軍製定作戰計劃幕後活動;
第二次直奉戰爭中,他支持奉軍,支持馮玉祥停止銀行兌換,使吳佩孚的紙幣作廢,促其垮台;
炸斃張作霖的“皇姑屯事件”中他是幕後操縱者之一;
他策動石友三與閻錫山、韓複榘結成反蔣驅張同盟,把張軍長牽製在關內,使東北的防務出現空虛,為日本在東北施展陰謀創造條件;
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他參與了策劃:
他通過威逼利誘,將溥儀劫持到東北,從而完成了炮製偽滿洲國的陰謀活動。
土肥原對島國功勞卓著,深得主子的讚賞。他的職務、軍銜幾年內“三級跳”,接二連三地被提升為大佐、少將、中將、大將。真正的紅得發紫。
1945年9月13日,他被聯合國軍司令官以戰犯嫌疑逮捕,關押在橫濱刑務所。1946年5月3日開始被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列為甲級戰犯予以審訊,1948年11月12日被判處絞刑,12月23日在東京巢鴨刑務所執行。
英國駐日大使羅伯特·克雷吉在他的《日本的真麵目》一文中,維妙維肖地描寫了土肥原賢二:
“日本的既定政策就是在中國挑起各種爭端,從各種挑釁事件中牟利。在所有這一切陰謀詭計、阿諛討好和凶相畢露的威脅聲中,日本方麵有一個小人物始終在活躍地上竄下跳——那就是土肥原大佐所扮演的角色。無論在什麼地方,隻要有他沾邊,哪怕是寫上幾個字,作上一番鼓動,就注定要出亂子他搞這一套的功夫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他在中國各階層中製造糾紛,一般是無往而不勝的,藉此而為侵略者鋪平道路。”
這就是土肥原賢二的本質。
1935年4月,日本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和華北駐屯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台夥製定了“華北自治運動”計劃,交給土肥原具體執行,此時他是關東軍特務機關長。
惡棍再次行凶作惡的機會到了。他興致勃勃地從偽滿洲國啟程,來到了北平。
於是,《秦土協定》應運而生。
這個協定是由“張北事件”引出來的這年6月5日,關東軍特務機關的4名沒有護照的日本人,在從多倫到張家口途中,經過察哈爾省阿巴嘎旗時,拒絕接受29軍132師守衛城門的士兵檢查,要強行通過,衛兵拔刀將其攔住,扣留。29軍軍長兼察哈爾省主席宋皙元得知此事後,於6日將四個日本軍人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