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兒，你不好好準備自己的棺材，跑來送死嗎。”國字臉軍官心知自己已經失去了快刀斬亂麻的時機，麵上卻不肯墮了半分威風，“用不用我叫人給你打一口好棺材？”
“你們軍方的手藝啊，也就那樣。”中年局長淡定地喝了口茶，言語卻惡毒如蛇，“最好的師傅都在我們政治部，回頭我吩咐一聲，保準能給李老打一副心滿意足的好棺材。”
“老頭兒我啊，不需要什麼棺材，死了直接一把火燒了就成。”老人錘了錘腰，慢吞吞地道，“不過我今天要是稍微來晚一會兒，這幾個進化者娃娃怕才是真的要進棺材嘍。”
趙局長瞥了國字臉軍官一眼，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恐怕這幾副棺材棺材還不夠，有些亂了軍令的人也得進去走一遭……你說是吧，錢團長？”
拄拐老人偏過頭，慈眉善目地對朱石等人道：“幾位受驚了。要是不介意，老頭兒我給各位辦個接風宴，如何？”
趙局長心中一緊，皺眉道：“李老，可別忘了‘規矩’。”
他麵向眾人，平靜地道：“各位大概也都餓了，我也不囉嗦太多，省得再有人說我們政府部門辦事拖遝。依據慣例，我要問幾位三個問題。”
沒等朱石回話，趙局長就立刻問道：“第一，各位從何而來？”
“我老家小興安嶺那邊的，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朱石抱著胳膊，一副看笑話的樣子，“誰能想到這兒也不是啥好地方呢，來了就要送命？”
趙局長也不生氣，隻是點點頭，誠懇地道：“是我們辦事不周啊，稍後肯定會給各位個‘說法’。不過同誌，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他頓了頓，續道：“第二個問題，各位可有一技之長？也別抱太大心理負擔。我們是人民政府，為的都是人民，所有人都能找到發光發熱的地方。”
朱石心中冷笑。自己等人要不是進化者，恐怕就得到泥土裏為雜草“發光發熱”去了。
“一技之長嗎……我是個廚子，我姐是個寫小說的，我妹妹是個畫家，我小姨子還在上高中呢。”他一邊說，一邊看著趙局長臉上不易察覺的黑色，“但我老婆和她閨蜜是武警，槍法挺不錯。能從怪物堆裏衝出來，全靠她們倆。”
趙局長神色一緩，親切地道：“武警？好啊，真好。那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問題。”
“不知各位，接下來想做些什麼工作？我們政治局裏都是現役和退役的武警、警察，還掌握著整個防禦圈裏絕大多數生產資料……”
“不過絕大多數進化者，都在我們‘自助聯盟’。”李老頭兒不聲不響，一出口就是釜底抽薪的毒計，“進化者嗎，就該和進化者抱團，小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朱石很清楚自己來防禦圈的目的——治療基因錯亂，挖特娘軍方的牆角。現在看來，東北防禦圈並非軍方一家獨大，而是呈現出三足鼎立的態勢。
“自助聯盟”裏全是進化者，比較適合招收強力戰士。可他需要的恰恰不是“戰士”，而是技術工人、科學專家和一般民眾。既然如此，還需要選擇麼？
至於軍方……都特麼撕破臉皮了，去個蛋啊。
“趙局長，我們都想做回本職。”朱石微微一笑，道，“不知道貴處還缺不缺人手？”
“缺，怎麼不缺！”中年人麵露喜色，似乎不作偽地感歎道：“我們啊，就缺各位這樣的人才！走，我來給同誌們接風洗塵！”
一直沒說話的國字臉軍官麵色陰晴不定，此時突然發狠道：“人能走，槍都得給我留下……還有那隻變異獸，必須就地射殺！“
他緩緩掃過眾人，麵上盡是凶戾之色。
“否則……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