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建族群嗎。”胡雪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仿佛早有預料，“很適合你的策略。”
誰知，朱石卻搖搖頭，神色中透出點點傲意。明明是隻鳥，卻偏偏給人一種華美尊貴的感覺，讓人不由得自慚形穢。
“你覺得我想弄出個全由變異獸組成的族群，但你錯了，雪雯大小姐。”青鸞巨鳥望向車隊，眼中閃爍著濃濃的自信，“變異獸會對我俯首帖耳，是最忠誠的族人。可他們需要時間進化，需要大量的時間獲得‘智慧’。光是‘啟蒙’這一步，我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工夫。”
“然而人類是天生的智慧種，其創造力有目共睹，本身就是有著不俗的科技文明。在我構想的組群中，變異獸是一等一的戰士，人類則專精於生產及研發，為我的族群披上鋼鐵爪牙。”
胡雪雯眉頭微蹙，擔憂地道：“老朱，你的想法很好，可有個問題避不過去。”
“人類的劣根性，你怎麼解決？他們不會聽從一個頂尖捕食者的命令，更何況這裏大部分人……都因你而失去了還算安穩的家園。人就是這樣，永遠記不得好處，隻記得你給他們帶來了多少災難。”
“說到底不就是忠誠嗎？”朱石不以為意，輕鬆地道，“正如你所說的，人類有著頑固的劣根性。但我們換個角度想想，這份惡劣何嚐不能為我所用？”
沒等對方接話，他便徑直說了下去。
“說一千道一萬，我們天朝人所渴求的不過是安穩生活。炎黃子孫是個農耕民族，‘吃苦耐勞’、‘追求中庸’幾乎被刻進了骨子裏。而我，恰恰是最佳的投靠對象。”
朱石山了扇翅膀，卷起道道旋風。
“當然，意識形態上的問題還是次要，最關鍵的是我能為族群帶來什麼。記得高中政治課上學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往深了說，就是‘有利益才有政權，利益越多，發展越快’。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你不能光在這兒畫大餅，還得給他們看得見摸得著的實惠。”
“所以？”胡雪雯悄悄握緊拳頭，身子興奮地微微顫抖。
“我有‘侵染’啊，雪雯大小姐。”朱石輕笑一聲，“隻要控製好獸化細胞的攝入量，人人都能變成進化者。隨著我不斷變強，族群也會繼續進化，躺在床上都能成為一方強者。這世道已經變了，財富和權力特麼是扯蛋的，隻有力量才能帶來安穩。”
“人類是很健忘的，雪雯大小姐。當我給了他們好處之後，還有多少人能記得我的罪惡？”朱石輕描淡寫地說著，“再說了，拿了我的好處，你覺得他們還能還回來麼？”
“再不濟也有‘古神凝視’。”胡雪雯也不是庸才，心思剔透如琉璃的她一點就明，“製造狂熱者是下下策，但也並非不能用。老朱，你越來越像樣了。”
“嘖，感情我以前就是傻子唄？”
胡雪雯突然發現，自己竟有些低估了對方的成長速度。短短一月有餘，他就從廚子蛻變成了領袖。哪怕想法還有些稚嫩，卻也不是癡人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