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樣,烈哥哥還會要你嗎?嗬嗬,還有,不會忘記告訴你,你的孩子,會慢慢萎縮掉,慢慢的,變成鮮血,流淌出來。”漆亞靈揚了揚鞭子,把梨苑扔在一邊,徑直走了。
“不要,不要!”留在原地的梨苑嚎啕大哭,毀她的容貌可以,要殺她也可以,她都不在乎,可是這孩子,是烈的孩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烈的眼神,那般期盼的眼神。若孩子沒了,他會有多麼失望,怎麼辦,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第一次那麼傷心,那麼無助,她好怕看見酒烈那樣的眼神。
因為從來沒見過,所以怕,怕極了。
“烈,對不起,對不起……”無數的淚珠落下,好像要把這幾年的淚,流幹,流盡。十幾年來,還有誰對她這般疼惜,沒有,除了酒烈以外都沒有!以前的時間隻有殺人殺人殺人,殺不完的人,自己身上的傷痛也是強忍,酒烈也不會嫌棄自己的傷疤,老是說自己的傷疤像這動物,像那動物的,在她的印象裏,全都是開心的笑臉。
意識也開始模糊,隻有片刻的酒烈的臉。
血開始流淌,肚子也開始痛了。
她要死了。
梨苑尚存的意識,即使她死,為什麼不能讓她的孩子活下來,為什麼?
連馨院沒有酒燼的身影,更沒有王族的人,酒烈暗自叫道不好,回到烈王府時已經人去茶涼,連木晴也不見了蹤影。
“阿梨!”酒烈哀嚎。
木晴此時回來了,但是卻受了刀傷。不偏不倚,恰中右眼,血流不止。
“木,你的眼睛!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酒烈都要瘋狂了,阿梨不見了,連自己兒時的玩伴也受了重傷。
“主子,女,女主子在地牢,在我們的地牢。”木晴說完這句話後,便直直的倒下去。
“木!來人!來把木護衛抬下去!”酒烈嘶吼著,從未有過的,像頭野獸。
阿梨在地牢,酒烈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把她救出來,把他的妻子救出來。
地牢陰暗,遠望過去就有一個白色的身影躺在地上,無數的鮮血把她包圍,幾乎就是浮在上麵。 “阿梨!阿梨!”酒烈衝過去,抱起地上的人兒,麵色慘白,滿頭的白發,褶皺的肌膚,還有,滿身的鮮血。
都怪他都怪他,若不是他這麼笨,中了別人的計謀,阿梨又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發瘋似的酒烈抱著梨苑,一個勁的跑出地牢,“給我叫大夫!快去叫大夫!要是治不好梨王妃,我要你們所有人的命!”
那是怎樣的痛徹,痛到骨子裏。
大夫一來,直接給酒烈的一句話就是“王爺,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這需要問嗎!保大人!倘若梨王妃有什麼事,你們所有人,無論是誰!全都給我去陪葬!全都去死!”
床上人兒滿頭白發,微弱的脈搏,緊閉的雙唇,看的酒烈的心,針紮似的疼。
“王妃中了一種奇毒,這種毒會使人未老先衰,然後衰竭而亡。要治這種病,需要內力極其強大的人,把自己的內力全部輸給王妃,逼出體內的毒素,王妃才能保全。可是,到哪裏去找這樣的人,除了我們的陛下。但是,若陛下把自己所有的內力全部給了王妃,那敵軍侵犯,我們北冥國就危險了。”老大夫顫顫巍巍的說完這些話,已是滿頭大汗。
“王爺,王妃她……”大夫想說,又不敢說,言言欲止。
“說!”酒烈暴怒。
我來好了,我可以把內力全部輸給你,阿梨,你要撐下去,要撐下去。漆亞靈,你好狠毒,知道我們北冥國隻有酒燼有這樣的內力,但料到酒燼必不會輸給阿梨,即使酒燼真的輸了,他沒有了內力,你們番邦就可以大舉進攻我們北冥國。但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我也有。
“烈哥哥。”漆亞靈滿不在乎的走過來,看著床上的梨苑,眼裏充滿了不屑。
“為什麼?”
“什麼,烈哥哥。”
“為什麼要這麼對阿梨,她做錯什麼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嗬嗬,烈哥哥,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又老又醜,那麼難看,烈哥哥,她有什麼好,漆兒哪裏比不上她,我承認是漆兒幹的,但是她隻不過是一個奴婢,隻有我才……”
話語沒有說完,漆亞靈就已經斃命。
一招斷其喉,又快又狠。
在場所有人為之震驚。
酒烈的眼神,如此嗜血與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