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親兄弟,本以為酒烈和酒燼總歸有些不同,可現在的眼神,卻是如出一轍。
“漆亞靈,傷害阿梨的人,絕對不會活著。就算阿梨變得老了,醜了,即使她不在了,我酒烈這輩子隻愛她一個,也隻要她一個。”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在眾人的心底炸開。
“大夫,我要輸內力給阿梨,讓我輸。”
酒烈輸給梨苑內力,整整輸了一夜,看著梨苑的臉從褶皺開始變得光滑,酒烈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下來。可是沒有變的是梨苑的頭發,還是白的如雪般。
“怎麼回事!阿梨的頭發為什麼還是這樣,怎麼回事!說!”酒烈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衣襟。
“王,王爺,您別急,讓我先給王妃把把脈。”老大夫心驚肉跳的,平時的酒烈王爺溫溫柔柔的,從不發火,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可見酒烈王爺是有多愛梨王妃,可是酒烈王爺為何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平時舞文弄墨的王爺如此深不可測。
一番診斷,老大夫除了搖頭,也不知要做什麼。
梨苑的毒攻心,雖已被酒烈逼出來,但卻還有殘餘,代價就是發絲永遠變白,直到死也不會變回來,但好在沒有影響到生命威脅,不過體質也必定削弱不少。
要是懷胎六月,在這時流產,明明孩子已經成形,卻還要化作一灘血水,若換做常人,必定撐不下去,但梨苑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比誰都知曉,生命誠可貴。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如果你非常愛一個人,卻給不了這個人任何東西,你會不會心痛,給不了他任何東西,讓他一個人……
休養了多天的梨苑才從夢魘中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小腹,那裏沒有以前的隆起,而是一片平坦……
孩子,沒了終究是沒了。但自己卻怨不了天,怨不了地,隻能怨自己的無能。
“阿梨,你醒了。”守著梨苑的酒烈麵色慘淡,也很是虛弱。
“沒了,是不是沒了。”梨苑幹裂的嘴唇輕輕呢喃,“孩子,沒了。”忍不住噙著的眼淚,不斷的低落。
“沒了,還可以再好,隻要阿梨平安就好。”酒烈從未見過梨苑那般的哭泣,包含著無數的絕望。本就是個脆弱的女子,本就沒有擁有過什麼溫暖,但酒烈卻想把她捧在手心裏,疼惜她,憐愛她。
酒烈輕輕抱住懷中的女子,去撫摸她的白發。
“我這個樣子,醜嗎?”梨苑的頭發長過腰間,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頭發是白色的,自己手卻像以前一樣,也猜到了三四分。
“不醜,很好看,就像院裏的雪梨那般的美。”酒烈緊緊的摟住梨苑,“我還是很愛阿梨,不,比從前還要愛,愛到骨子裏。”沙啞的聲音滿含著深情。
阿梨,已愛到我酒烈的骨子裏……
“院裏已經沒有雪梨了,它的葉子也凋落了。不像從前了,已經枯萎了。”梨苑在自比雪梨,似乎是自己沒有了什麼樂趣似的,自己也會枯萎。
“那我們就等春天,來年的春天還會再開的,會開的。”
兩個人緊緊相擁,這這麼抱著,沒人敢去打擾。
酒烈不愛權位,練武之類也全是自己的興趣,但是他本就天資聰穎,學下來就一發不可收拾,自然也就被酒燼知曉了。酒燼有著強大的野心,即使酒烈是自己的親弟弟,他也不容許自己的國家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何況這個人足夠可以扳倒他。一直在找個時機,等到酒烈自己露出馬腳,叫世人知道酒烈王爺根本就不是翩翩風流的文人。自己卻不用自己動手,僅憑一個妒婦,酒烈就露出自己的內力了。
看來,苑對他真的很重要呢。一襲藍衣的酒燼坐在自己的書房裏,嘴角扯出笑容,手裏拿著一副畫像。
美眸輕盼,絳點朱唇。
美人像,畫中的女子提著玉壺,身旁用黑字輕輕寫著,梨苑。
“苑,你說孤把你送給酒烈到底做的對不對,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孤真的有些許不適應呢。”這幅畫像是酒燼憑著記憶畫的,但畫的卻是如此傳神,畫中的女子好像是自己走進畫中的一樣。
他自己也不知道,若不是平日裏的朝夕相伴,怎會畫的如此清晰。
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她一直對他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可野心蒙蔽了他的雙眼,就連自己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為什麼要把她收留的那種感情,並不是疼惜與憐憫,想把她培養成殺手,為自己做事,殺掉一些小國的王與部下,野心一直淹沒了那份慘淡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