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往跳起來:“我去叫二爺。”
茉莉為秦好墊起背靠的枕頭,端進了藥來。
秦好臉色蒼白,苦著臉,端著,根本不想喝。
“小姐,良藥苦口。”茉莉規勸道。
秦佑一邊係腰帶一邊大踏步進來:“好好醒了?”
秦好清咳兩聲,輕喚:“二哥…”順勢就要把藥碗放下。
頓時三個人六隻眼,目光炯炯盯著她端著碗的手。
秦好訕訕的又端起來。
三人同時舒了口氣,雲往憤然道:“小姐,昨兒您昏迷著,想給你喂口藥跟要殺了你一樣!現在您醒著,趕緊喝!”最後三個字顯而易見的冒出了殺氣。
秦好嚇得連忙把藥放在嘴邊,然而她大病初愈,手腳無力,幾乎將碗摔落。秦佑眼疾手快,一個健步飛奔上前扶住碗。
雲往眼睛瞪得比牛大:“小姐!你不會是故意的吧!”茉莉亦滿臉不讚同。
秦好弱弱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就趕緊喝!這可是奴婢我清晨就煎好一直溫著的!”雲往一生氣就會自稱奴婢。
秦好聞言更弱弱的:“那豈不是更苦…”
在三人目光的逼視下,秦好勉強喝完藥汁,剛喝完便一個惡心想嘔,秦佑伸掌牢牢捂住她的嘴,直到她完全吞下才鬆開手。
秦好嚶嚶泣道:“你根本不是我親哥…"秦佑抬眼看天。
“茉莉你下去吧。”
茉莉愣了愣,領命下去了。雲往端著藥碗早出去了,房中隻餘下兄妹二人。
秦好病愈,兩頰依然蒼白,眼神卻明亮:“二哥,你老實告訴我——”
秦佑聽這個開頭就覺得不妙。
“謙哥兒是不是沒死?他是不是在上京?”
秦佑正想打哈哈,秦好卻死死的盯住他:“你要是敢撒謊,我就…我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威脅的話,幹脆哇的大哭起來:“你敢騙我…我…我就不給你當妹妹了!”
秦佑別過頭去,深深歎了口氣,語氣柔和:“我不能告訴你。”
這話已經算是默認了。
“他在哪?”
秦佑搖搖頭,起身想要離去,他怕秦好再問,自己就守不住防線了。
秦好牢牢拉住他的衣袖,隨他起身被帶倒在床沿,秦佑立刻回身將她扶起。
秦好仍牢牢的扯住他的衣衫,渴求的望著他。
秦佑伸手將她的眼睛遮住:“好好,別為難我。我有我的不得已。”
秦好慢慢鬆開指頭。
秦佑以為她放棄了,不料她突然倔強道:“你不告訴我,我會自己查。”
秦佑心裏暗道:皇上都查不出的事,你能查出來才奇怪。
本來秦好下午就想起身去查,卻被兩個丫頭強按在床上,說是不好全不許她出門,直到第二日才有機會出門去。
她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那座空宅。
守門的小廝很是無奈:“小姐,你已經看過了,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秦好懇切道:“小哥,你再容我瞧瞧吧。”使個眼色,雲往湊上去將幾個銀錁子塞在他手裏:“小哥兒,這幾個錢您拿去吃酒。”
小廝還想推脫,雲往卻不讓他退縮:“不打緊的,小哥,咱們就進去看看而已。”
末了小廝才放棄了:“算了你們看吧看吧,不知道一所破宅子有什麼好看的。”
秦好推門進去,繞過照壁,來到前廳。空空蕩蕩的,前頭院子裏還胡亂扔著些雜物,前廳卻什麼也沒有。秦好蹲下身,手指在地上揩了一下,厚厚的灰塵。
穿過前廳,後麵兒有一片不大的藕塘,旁邊是三間屋子,寬敞明亮的一大兩小,再往後就是幾間較低的下人房了。總體來說是一出兩進的布局簡單的宅子,秦好四處看了看,發現到處的灰都積了厚厚一層,並不像是住過人的樣子。
小廝問道:“小姐,看夠了嗎?”
秦好笑一笑:“多謝小哥了。”
便和雲往退出來。雲往問道:“小姐看出什麼了嗎?”
秦好微蹙眉:“我還不確定。”意思是看出苗頭了。雲往心裏打了個突兒:“不是吧,灰塵鋪恁厚還能察覺出異樣?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