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和雲往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原來是坐著了花生。
秦好惱怒的扔在床上:“連粒花生也欺負我!”
茉莉笑道:“花生可是好意呢。”
秦好“哼”一聲,小聲罵道:“一群媳婦婆子吵得我耳朵眼兒都疼。”
雲往也低聲跟她湊頭:“就是,尤其是那個三姑,穿戴寒酸,頭上的幾個簪子不是銀的便是包金的,還以為咱們看不出來?她能舍得打個這樣貴的櫃子才奇怪了。”
茉莉站在一邊並不接話,突然出聲道:“誰在門口?”秦好和雲往俱是一驚。
一個小丫鬟步出低頭行禮:“奴婢春杏,是二少爺院中的。”
秦好眯了眯眼睛:“你在那做什麼?”
春杏即刻跪下:“奴婢也是剛到門口便被二少奶奶身邊人發現了。”
茉莉也點點頭。
秦好方道:“何事?”
“二少爺在前院裏喝醉了,奴婢想問二少奶奶是不是送碗解酒湯去。”
秦好點點頭:“你去吧。”
春杏領命去了。雲往看著她嫋嫋婷婷的背影狐疑道:“她當真沒聽見?”
茉莉歎口氣:“隻怕是聽見了。”
雲往張張口。
秦好亦讚同:“不然能怎樣?第一天來便教訓夫家的下人麼?叫旁人怎麼看我。”
茉莉同意道:“我方才點頭也是此意,放鬆她的警惕我們往後才有機會拿著她的錯處好好教訓她。”
雲往閉口不言,悶悶不樂。
秦好奇道:“這是怎麼了?活像個小受氣包。”
雲往悶悶的:“好似你們都是聰明人就我一個笨蛋。”
秦好先笑了一會,終究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到底是在家裏自在。”
茉莉勸慰她:“你別憂心,你這樣也好,咱們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許多事便容易辦得多。”
秦好看一眼茉莉,沒說話。她說的沒錯,可話並沒說完,自然唱白臉的更討喜,唱紅臉的得罪人得多,可是雲往那個性子叫她唱白臉她也唱不了。
秦好差使雲往:“你前去看看,也這樣晚了怎的沈嘉明還未轉歸。”
過了好久雲往也不歸,秦好便有些急了。眼見著就要讓茉莉也去查看,茉莉剛走到門口就急道:“快蓋上蓋頭。”
雲往卻氣鼓鼓的聲音:“還蓋什麼蓋,這都不省人事了!”和冬樂一左一右攙著進來了。
冬樂尷尬的笑笑去打熱水了,茉莉也跟了去。
秦好起身讓開地方,沈嘉明大大的攤在床上,秦好湊近去很快便退開:“酒氣也太大了。”
茉莉和冬樂拿了幹淨巾子細心的為他擦洗。冬樂連忙道:“已是喂過一道醒酒湯了,全吐了。”
秦好吩咐雲往:“那就再喂一道吧。”
雲往卻站著不動,冬樂連忙搖頭:“不勞煩雲往姑娘,春杏已經熬去了。”
雲往剛想張口,冬樂又接著:“方才,方才春杏喂爺醒酒湯,爺全吐在春杏身上了。雲往姑娘,是吧?”
雲往不情願的點點頭。
冬樂鬆口氣:“我去催催她。”便離去了。
秦好看眼雲往,她立刻就竹筒倒豆子:“那可真是個不安份的丫頭,先前聽咱們壁角就算了,方才我在廊上分明看見她攬著人事不省的姑爺,近了卻說是姑爺吐了她在擦拭。冬樂就挾著我說是這樣,一對子不要臉的!”
茉莉“噓”了一聲:“你還想給人聽一道壁角?”
秦好沉吟下:“我省得了,往後會注意的。”
秦好坐在床邊想察看下沈嘉明的狀況,卻不防他突地喃喃一聲,長臂一伸,就將秦好攬在懷中掙脫不得。
秦好勉強抬抬頭,瞧他滿麵嫣紅,睫毛亂動,知道他還迷瞪著,又掙脫不動幹脆便靠著他,反正他身上已經拭得幹幹淨淨的了,並不難聞。
雲往想來幫她,茉莉卻扯住她,搖搖頭。
秦好耳朵貼著沈嘉明的胸膛,清楚的聽著他急促有力的心跳,溫暖的氣息,沾著酒氣。
冬樂同春杏一道進來,見這場麵就靜一靜。
茉莉連忙道:“方才小姐替姑爺拭汗,不知怎的姑爺便拉著小姐不撒手,我們女兒家力小,冬樂快去幫一幫我們小姐吧。”
冬樂答應著,瞥了一眼春杏,她低著頭瞧不清神色。
秦好好不容易掙脫,大大的舒了口氣:“雲往,你去大廚房要碗洗米水來,白梳妝一日可憐他都沒怎麼瞧著。春杏,你來喂侯爺吃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