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L.萊德曼鄭豔秋譯
年輕科學家的意見可以或多或少地在如何把倫理道德作為選擇領域時考慮的一個方麵、在知識的利用和避免社會在沒有經過長期後果的評估就倉促擴大新技術的應用等方麵產生影響。
這篇隨筆是寫給對科學有一定興趣的中國青少年讀者的,同時也作為對中國未來的寄語。在21世紀,中國肯定是一個在世界上舉足輕重的國家,也肯定會與其他國家一樣處於全球科學技術進步的控製之下。
鑒於下列事實被一些人長期遺忘了——羅馬日曆的編排者們是如何決定了我們何時從20世紀跨入21世紀的?當然學者們是不會遺忘的。我要強調:這一事實遠比字麵上的意義重要得多,因為我們都意識到了人類社會中正在進行的巨大變革。當然,這些變革是由科學和技術所驅動的。令我們震憾的是:變革的速度、變革的全球性及其對人類未來的影響。我們用幾百年來改進印刷術,用幾十年來改進工廠和交通工具中的蒸汽機,還有改進飛機和電話;但是,僅在最近的一二十年內我們就有了傳真機、移動電話、家用電腦、軟件工業、互聯網和全球經濟。
讓我們試著對比一下21世紀所麵對的科學和在我的大學和研究生時代(1940—1950)所麵對的科學。
我對科學著迷可追溯到暗淡模糊而不可靠的回憶中,那是在讀了一本愛因斯坦寫給年輕讀者的書之後。在那本書中,愛因斯坦把科學比作偵探小說,他們都是通過大量神秘的、表麵沒有關聯的線索逐漸找到一個答案,在這個答案中,各種問題迎刃而解。
事物間的關聯使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高中時,我知道了尼爾斯·玻爾如何總結出概念上全新的電子電荷、光的速度,用彩色氫光譜來解釋軌道上的粒子!用玻爾的理論可以解決某些和他的理論一樣令人敬畏的事。玻爾的理論使我開始對使物體運轉的工具和設備著迷。在探索自然界的事物是如何運動的過程中體會到的那份激動和心靈上的敬畏,是人類任何活動都無法比擬的。那時我就堅信這一點,半個世紀後的今天,我仍然堅信這一點。
每天處於使用儀器工作、學習新觀點及與誌同道合的同事交談的興奮中,加上突發的靈感(如果幸運的話,在一個人的一生中也就出現一次或兩次),就促成了你自己的發現。
我處於一個科學技術蓬勃發展的時代,這個時代被第二次世界大戰打斷。在這個時代,大科學正在產生——巨型天文望遠鏡、粒子加速器、管芯激光和質譜分光儀等相繼被研製出來,新的領域也正在打開。對我來說,粒子物理學或高能物理學,從核物理學和宇宙輻射物理學之間的交界處分離出來,隻要有耐心和熱情,還有一些運氣,一個人幾乎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試驗。工程技術在為科學服務的同時,反過來也發展了自己。
今天就不同了。在深奧微妙的科學前沿,我們需要更為複雜的儀器和技術,超容量的計算機是獲得和綜合數據的基礎,大學和學院必須共享他們的資源以獲得重要物質。國際協作並不常見。一個重要的試驗可能會花費六七年或十來年。我們的學科現在更加接近了粒子和空間物理學、分子生物學和生物化學、神經物理學和計算機科學。一個人需要對這些學科有一個更廣泛的了解。許多儀器被共同使用:同步加速器、計算機、衛星上的大型天文望遠鏡和海洋科學船。大範圍協作的時間也延長了。但從事科學研究最初的悸動仍然存在,它現在也許正陷入一些最深奧的問題,這當然是我在大學時那些科幻作家們所沒想到的。我們研究宇宙的誕生,我們可以觀察大腦是如何緝獲其專門部分來應付各種刺激的,也可以觀察人類的意識問題。我們更少依靠運氣、而用新的技術替代達爾文的自然選擇。最終,我們今天認識到:作為科學家,在把科學如何恰當地運用到人類事物上是擁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我們也確定已經產生了一些影響。
科學家已經影響了人口的增長,譴責了人類對地球環境的破壞。
我們經常閱讀到基因科學在應用上的長足進展等方麵的文章,它正改變著我們的農業、我們自己的生命片段,人類的智慧甚至通過遺傳工程改變了人類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