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11·天問中國新詩新年峰會(4)(3 / 3)

這是個人自己的權利。但我同時又說目前是詩歌最可疑的時代,正因為太多元了,沒有標準,各種各樣的命名出來,這不是寫詩者自己的問題,而是我們這個社會在各個領域都沒有共識。同時我覺得詩歌它潛在的生命力還是很強的,很多人都在關注,但他們不一定是關注我們這群人,他們關注的可能是文化樣式的可能性。我們認為詩歌寫得比較好,比較牛的一些人,或者是網友用一種非常後現代的方式,來借助網絡這個工具挑起了質疑,就說明一個問題,因為我們這個社會真的一方麵價值多元,一方麵沒有一個形成共識的機製和邏輯,所以在這裏麵我最基本的判斷是這兩點。

共識如果能夠達到,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付出很大的努力,才會有至少稍微清晰的一個脈絡出來,我們生在當下,更關鍵的是我們自己能否關注自己的生態。就是我們寫作者,或者自認為是詩人的人,自己的心理。很多人可能會說批評家無底線、無原則,你們作為詩人本身,你是否因為朋友的關係,其他關係,也有過一些暗示,有過一些請求,一句話,你也給批評家多多少少形成了某種壓力。更關鍵的,討論詩歌生態問題,我們如何更誠實一點兒,更平靜一點兒來調整自己的心態,可能更重要。

這是我基本的一個判斷,我昨天晚上一點多趕過來,我現在很忙,活得很不真實。人總歸要有一點兒讓自己過得真實,在這樣的場所,見到這麼多人,還是內心上比較認同的一幫朋友,這是自己職業生涯裏麵很值得回憶、留戀的幾天時間。我剛才為什麼會帶頭給黃梵鼓掌,他用經濟學的原理來講,當一個東西的交易是零成本,最後的共同選擇會讓一首有價值的詩歌浮出水麵。

我一天要見到很多人,參加很多的活動,對我這樣一個生命,詩歌跟我有一個終極關係,坐在這裏,是我覺得靈魂最舒服的一刻,珍貴的一刻。我覺得把這種體驗放在詩歌的評價和觀察裏麵,也是同樣的道理,關鍵還是如何認識自己,調整心態,這是最重要的。

至於詩人,關鍵的一點就是你自己個人的經驗,是否有機會成為公共記憶,我不反對所有的價值體係,我覺得一首好的詩歌,一定是會引發不同文化背景、不同知識積累的人產生共鳴的東西,如何把個人的經驗上升為公共記憶,這是漢語寫作者,或者對詩歌有追求的人,可能需要自我警惕和審視的一個問題。

謝謝大家!

林莽:說得好,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可疑的時代,我覺得是這樣的。這種可疑處處存在,另外,調整自己,做一個真誠的人,在做事情的時候才可能是可信的。

李森:我很少參加這種會議,很少參加的原因是沒有人邀請我。我今天參加這個會議也非常高興,參加會議的無論是批評家也好,還是詩人也好,我覺得大家都非常包容,很開闊,甚至很優雅。與我平時印象裏麵很多詩人和批評家的形象完全不同,因為我認識很多素質很差的詩人、批評家,要麼是一幫“刺頭”,要麼是沒有教養。我很少參加文學類的活動,省裏麵也不參加,就是因為我覺得素質太差的人,都跑到詩歌、批評隊伍裏麵來了。我看這次來參加會議的人,無論是年長的,還是年紀輕的人,都讓人非常的舒服,讓我沉浸在一種詩歌的精神當中,至少我是這樣的感覺,我非常榮幸能夠參加這次會議。剛才很多老師、朋友的發言都很好,有充分的準備。因事先沒有通知我要發言,所以我沒有書麵的準備。

我先講文學獎的事情,我覺得大家不必太在意什麼獎,這個時代還有純粹的文學獎嗎?對於我們真正熱愛寫作的人來說,獎是毫無價值的。我前段時間在黃山獲了一個獎,這個獎,叫“諾貝爾文學預備獎”,小心不要被嚇著。這個獎太大了,這個獎的名頭,比個別詩人同誌們在乎的那個獎的名頭,大多了,而且頒獎的人是諾貝爾文學獎評審委員會委員、主席謝爾·埃斯普馬克。大家應該多設一點兒這種巨大的獎項,那些獎就變得一文不值。

另外同誌們也不要憤憤不平地在乎《文藝報》《詩刊》這些報刊發些什麼,就是要讓工農兵學商的大量文章在這些刊物上發表嘛。過去我們覺得《文藝報》是多神聖的一個陣地,誰在《文藝報》發表,特別在邊疆,要互相轉告的。但是現在不同了,普通民眾也可以在上麵發表東西了,這是好事,也是社會進步的一個標誌。這個時代還是在進步的。像黃梵說的觀點,我覺得最重要的。現在這個時代,如果我們有點兒羞恥的話,還會在乎誰怎麼寫,誰怎麼評?我覺得人們愛怎麼寫就怎麼寫最好,每個人可能會為他的朋友寫一些評論,他高興,他完全可以寫,他寫詩,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他寫得好自然會有好的評價,他寫得不好,無所謂,這是個人的事情,別人想幫忙也不見得幫得上忙,批評家也不一定能夠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