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羨在一邊臉色發青,拳頭也握緊了。
李天南啞然失笑,瞧了一眼李君羨,不置可否。
“爹,你也說說二哥。我現在轉性了,自己知道刻苦用功,不用打得這麼狠,你看看那些打斷的棍子。天天啪啪的,外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李家抓到賊了。”
李君羨鼓起勇氣,開口告狀,看向牆角邊打斷的棍子,足有十幾根那麼多。
李天南今天好像聾了,起碼一隻耳朵聾了,慈祥的看著李赭說道,“夫人購入一些上好皮毛,拿去定製了衣物,稍後送過來,嫿兒也有兩套。你們試過之後,回轉我一聲。”
李赭點頭致謝,“謝二叔和夫人關心。”
李君羨氣得臉色發白,嘴唇哆嗦,索性撩開袖口,漏出傷痕,身子半伏在石案上,橫在李天南眼前。
“如此甚好。”李天南長身而起,轉向一邊,說道,“海盟武市會考在即,不耽誤你們用功了。”
說著朝門外走去。
李君羨躺在石案上,袖口幾乎被撩破,眼巴巴的看向父親的背影。
李赭餘光看向他,強忍笑意道,“恭送二叔。”
走到門口,李天南施施然的身形,忽然一停,不回頭的說道,“對了,還有件事,今早海盟武市送來一張帖子,你被列為甲等生了。”
李赭一愣,生出不好的感覺,問道,“什麼叫甲等生?”
李天南有些激動,故作鎮定道,“就是種子選手,武鬥之時,免去外圍賽的。”
說完大步走了。
留下呆若木雞的二人,深情對視。一人橫躺石案,一人半弓著背,皆是木然不動,滑稽到極點。
半響,撲通一聲,李赭摔倒在地。
李君羨越過石案,跳出來扶起他,“二哥,不要激動,隻是免去外圍賽,還是要考的,保重身體啊。”
李赭爬起來,拂開他的手,搖頭晃腦說道,“激動你妹,我這是氣血攻心,憋的。”
李君羨不解道,“憋什麼?為避免滄海遺珠之憾,每年會考,海盟武市都會給每個國家十個甲等生資格,隻有十個啊。這次,你算是為李家爭光,在戰雲國揚名立萬了。”
李赭懶得和他廢話,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思路完全不搭。
之前,他一心想著,隻要進入海盟武市,就能暫時撇清外麵的恩怨,專心專意修煉武功,日後進入內院,更有機會接觸到高層,敵明我暗,怎都有機會摸魚。
現在好了,弄得舉世矚目,說不定還是洛雪勍的意思。那麼進入海盟武市,他就是重點關注對象,行動不可能那麼自如。
一步棋失,全局皆落索。
沒有英雄救美的命,偏偏有那個心,一日狼行誤終生。
這女人眼睛真是有毒,就憑那一下身法,目光就轉移過來,我爹是半聖,有點保命技能難道不應該?
你坐鎮海盟武市,日理萬機,當著眼東海十六國芸芸眾生,死盯著我這隻鹹魚幹什麼?
吾曰!
涼風吹過,密封的練功房裏竟然有些寒冷。
當他垂頭喪氣轉過身,眼瞼一張,瞳孔差點擴散,瞬間如同置身冰窖,渾身上下涼透,再沒有活人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