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7 山雨欲來(1 / 1)

“倒也在理!”莫嬰頻點頭應了一聲。而雲舉則是繼續到:“慕容瑾縱然有心讓玦兒倒戈,那也會費去他不少精力,耽擱頗多時候,而對我等,不是正所求的嗎?”

“何況,玦兒就是不向著你我了,她不過是一女子,對慕容瑾之大業也無能相助!”

“若玦兒當真替我等除了代王,不也正合了我們之意?”

二人相視而笑,莫嬰自是知雲舉頭的謀算。當初,最令他忌憚的便是齊王慕容止,一是因齊地富庶,二是因齊王傭兵甚重,又善兵事,這即也是他當年百般向慕容貞暗訴情愫,不住求取的緣由。

若是雲玦日後真當替他等令慕容瑾喪命,雲舉必是裝作大義滅親狀,讓玦兒償命,豈會留著太子妃之位待她。而那時,慕容止的血親之人,悉數盡無。

可笑虎毒不食子,然當朝丞相,連自個的嫡女都成其手中棋子。

賜婚的旨意不僅令雲玦徹夜無眠,千裏之隔的代王慕容瑾亦是不止該喜或憂。

他已年近二十,十二年前入代地一來,多是煩憂征伐之事,而近兩年每入長安,父皇慕容南總會相提娶妻之事,而他總是以邊郡未安,不敢成家為由回絕。

羅皇後聽聞,卻也在一旁勸著:“二皇子心係國事,非紈絝子弟,乃陛下幸事,就且遂了他去。”

皇後自是恨不得慕容瑾無後,如此,他豈會生了覬覦皇位之心,因為即使為帝,日後終還是要交還於人。

顧皇後對指婚之事亦多有勸阻,可眼下慕容瑾畢竟還年輕,而自個所出的太子當下也是無子。

慕容瑾說不明為何自個會不願應下。緩步踱著,竟是憶起了十二年前,歡慶之中,那和他無異,均是微撅小嘴,安靜坐於一旁的女童,而他二人愉悅地共出殿中,至一宮中的偏角處,共看煙火。

不曉為何,他駕車停至了靳恒所居的府邸。靳恒,追隨他已是數年,數年中,與胡人的征戰,以及為邊郡的安寧,立下了不少功勳。

即來矣,則小左些許時候。靳恒恭迎,見代王愁眉不展,命人備置了佳釀,又令府中的舞姬歌婢去些二人相顧無言飲酒的尷尬。

而慕容瑾,今日似是尤為不勝酒力,不過區區數杯,已是微微醉狀。

他斷斷續續吐露到:“今日我是喜事臨門,來,不醉不歸!”

靳恒見罷,喝退去了一幹人,隻獨留了蕭驪在一旁侍奉。

“大王,我已是有所耳聞,主上降旨,讓雲大小姐為王後,你是有所憂心,此乃雲丞相的算計?”

“哼,我還會懼一女子不成!”那言語間的豪氣,卻讓靳恒搖頭到:“大王,我還不知你性子,實則,要解你眼下之困惑,並非難事!”

微醉的慕容瑾不禁將頭倚靠在其臂膀上,並下令:“說來聽聽!”

“宮中的女子爭風吃醋總免不了,陛下都已下旨讓你娶妻,何不在成婚前納幾妾室,那時,雲大小姐忙於應付她等,焉還有餘力和大王為敵。”

代王輕笑一聲:“還以為你有何高招,竟僅是此類小伎倆。”

又抿了一小口:“然,我覺,可為!”

正為其器皿中加些溫茶的蕭驪額頭頓時起了褶皺,向靳恒投去了幾白眼,靳恒裝作未加覺察,而她忽然跪地請到:“大王,奴婢聽聞了些不當得知之事,本是當死,可奴婢惜命,如若不嫌棄奴婢卑微,願入宮中聽候吩咐,讓王後無暇給大王添堵!”

“蕭驪,你……”靳恒話音未落,慕容瑾則是即刻說到:“好,明日我便替你擇一宮室,此事就此定矣!”

“大王,萬不可戲言!”靳恒驚恐的望著,可慕容瑾已醉去,蕭驪叩謝後不敢多留片刻得逃離,而主上則是另喚婢女服侍,靳恒,亦是追趕而去。

她二人常作獨處,吟詩作賦的小院處,蕭驪止步了,哽咽到:“將軍何故追來?”

“驪兒,你方才那番言語是為何?若非是你對我有恨?可你對我再恨,也不該為難自個!”

蕭驪忽然回轉過身,步步逼問到:“為藩王妾已是我等奴婢求之不得的歸處了,綾羅綢緞,山珍海味,大是伸手可得!”

其眉角的悲慟之意卻難瞞過靳恒:“你我相識都數年了,我怎會不知你並非貪慕虛榮之人,何苦入王宮終日難安!”

“難安?至少主上肯予我一名分,而你,卻願讓我為一舞姬,不肯迎我入門,即是如此,我為何不為自己求一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