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將的一番話說得我心情沉重。什麼命運啊、劫數啊,這樣的詞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虛無縹緲了。作為一個長在紅旗下的好少女,我素來隻相信人定勝天,就連所謂的功德也隻不過是一種獨特的計算方法而已。
如果真的有天命,那應該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一心向善的人卻妻離子散眾叛親離,那這勞什子的天命打破也無所謂了。
我沒有給鬼將任何承諾,從他手中接過自己兌換的東西之後就離開了。老黑委托我的事情我自然沒有做,但是世道如果真的要變,那人命自然輕如草芥。這些刀鋒隊的外圍成員生前都有功德,又是慘死於鬼怪手中,在地府本來就屬於高級公民,想必也用不著我去擔心。
與其耽溺於逝者的身後事,如今最重要的是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
既然要回去刀鋒隊,三隊就不能再以這麼懦弱的形象示人了。我知道胡玉飛雖然強勢,但是他不是將帥之才。我老爸離開之後,三隊的確是沒落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賓館房間裏。可是入目卻是一片狼藉,老黑更是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房間裏摸索了一下,找到自己早些時候藏下的記錄寶玉。
寶玉似乎受到了能量震蕩,裏麵的畫麵有些模糊不清。我隻看到有人從門外闖了進來將人形狀態的老黑戴上手銬,然後畫麵就戛然而止了。
是誰那麼大膽子,竟然敢抓刀鋒隊的人?最關鍵老黑為什麼完全沒有反抗——難道他知道對方的身份?
我無法辨認出畫麵中那些執法者的臉,但是他們身上的確穿著統一的製服,動作看上去頗有軍人的雷霆之勢。
對於軍人我是有好感的。如果不到逼不得已,我可不想與這些可愛的人們為敵。
就在這時,灰白死地之中忽然傳來一些動靜。老鼠興奮地喊著:“大小姐,你師父終於醒了!”
這句話讓我如釋重負。沒有了身邊人的擔待我才意識到自己不論見識還是手段都遠遠不足以自己在這混亂的環境當中生存。北澤仍舊昏迷不醒,但有胡玉飛在總比什麼人都不能依賴要強得多了。
我之前在地府除了兌換怨靈之外,還換了足夠的靈魂能量。此刻灰白死地裏碩果累累,別提多壯觀了。就連空氣都因為四周的果實而變得能量充沛,我的魂體一進去就覺得神清氣爽。
胡玉飛剛剛醒來,此刻仍舊是九尾狐的模樣,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地方倒是很不錯,給魂體修煉最是合適。”
“師父,您終於醒啦!”我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撲進他的懷裏撒嬌,“你快幫我看看認不認識這裏頭的人。我就離開一會兒的功夫,老黑就被抓走了!”
胡玉飛臉色微變,搖身一擺化作人形,然後從我手中接過玉石看完了裏頭的影像,表情頓時沉重了不少:“沒想到連‘隱刃’都出動了……如果他們對老黑沒有惡意,那麼應該很快就會來與我們接觸。但如果他們真的有惡意……那天王老子恐怕也救不回那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