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陰司的傳送陣倒是還在城隍的住處。
不過那城隍死命掙紮著,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是我要對他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你少給我胡來。你可知道身為城隍卻被人架空,這不僅僅是你自己窩囊,同時也會影響一方福祉?”
城隍頓時不說話了,低著頭的樣子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我歎了一口氣,讓他將這裏的事情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那城隍歎了一口氣,見我手中又開始金光閃耀,迫於淫威不得不老實交待。
他說,他這個城隍是半路出家的。他的父親原本才是真正的城隍,一直以來,他這個做兒子的從來就沒有繼承父親衣缽的打算,隻想要安安靜靜地做一個鬼修。
城隍自己的母親也是鬼魂,所以他是貨真價實的鬼胎、地府最正當的居民。
對於兒子的不爭氣,做老子的雖然不樂意,但也不至於強迫他。
畢竟地府的人不老不死,除非是遇到什麼變故,否則倒是也不存在繼承衣缽之類的說法。
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那一天這城隍外出收集修煉的材料,回到城隍府的時候,才發現家裏雞飛狗跳,被人殺了個片甲不留。
根據城隍的回憶,殺到這裏來的是一個黑衣人。他的身邊跟著一隻大妖。那東西張一張嘴,就可以讓百萬陰魂灰飛煙滅。
城隍的父親不是他的對手,而城隍本人自然也不是對手。
我仔細問了一下,發現地麵上的人無法投胎,倒是和這個神秘人沒有關係。
這地府之門的開關應該是城隍管的。現在這一片地府大權旁落,天道失常,所以鬼門才不願打開。
要說責任,這城隍隻是間接造成了如今的局麵罷了。
不過,我是有心將這座邊關小城當作自己的隱藏基地,自然不能夠讓成立的天地陰陽這麼紊亂下去。
這麼看來,我還真是不得不解決掉這裏的事情。
畢竟這小城靠近中印邊境,又沒有太多的人往來,可以說是絕佳的中轉站。我剛剛收複的那些鬼魂又原本就是這裏的居民,如果將他們留下來把這裏改建成我的後方,可以說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很清楚,如今華夏和端木非、甚至整個陽間和新世界所代表的靈異力量之間的狀態,稱之為戰爭也不為過。
隻是新世界的人粉飾太平,而華夏這邊卻自以為擁有主動權。
可我知道,一旦雙方衝突起來,毫無準備的陽間恐怕會麵臨滅頂之災!
不過,這已經是第二次有人提到黑衣人了。
雖然這城隍什麼都說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種直覺:他說的這個黑衣人應該就是之前我遇到的那一個,也就是擁有萬魂之軀,到徐江琴那裏偷竊怨靈的人。
他到底要幹什麼?
至今為止,隻有那黑衣人讓我完全看不透。
人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恐懼的。
我摸不清他的底細,自然也就更加不敢小看他了。
我再三與城隍確認,才得知這一切都發生在八年前。不過這八年來他再也沒有見到過那黑衣人,反倒是那大妖越來越囂張。
我冷笑一聲:“那是自然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難道你還指望妖物懂什麼忠心不成?”
城隍啞口無言,繼續埋著腦袋當鵪鶉。
我嫌棄地看了一眼他無用的樣子,拖著他鑽進了傳送陣裏。
我扛著招魂幡的樣子夠囂張,而陰司手底下的人當然也該有基本的眼力勁兒。
他們一眼看出了我的身份,恭恭敬敬得將我迎到了公堂上。
“這位就是咱們地府新的走陰人吧?”陰司態度友好地向我打招呼。
從官品來說,陰司算是我的頂頭上司。
我自然不敢太囂張,把招魂幡遞過去之後,好脾氣地說:“其實這次來,主要是地方上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要給陰司大人彙報一番。”
“哦?不知是出了什麼事?”陰司一邊說,一邊狐疑地看了一眼我身邊似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的城隍。
我苦笑一聲,麻煩陰司好好招待他一番,然後與他進了內室交談。
陰司在地府的權力體係當中,算是當中的那一級。所以他知道地府有一場劫難在即,對於我這個擁有絕殺絕戶魂的走陰人自然是不敢小覷的。
他給我倒了茶,說:“方小姐,我這裏人手不太夠,招待不周的地方你還請不要介意。”
我點點頭,順著他的話反問:“剛才我就覺得您這裏的人有些少了。是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