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苦笑一聲,告訴我這是因為上頭十殿閻羅那裏要走了不少的人馬。
他說最近地府各處都不太平:“聽說,還有一個城隍那裏讓人闖了進去偷走了鎮壓的罪人魂魄——我那個同僚最近為了那事兒是焦頭爛額,連帶著咱們其他區域也警惕起來。這不閻羅大人從各處抽調了陰差,最近可是風聲鶴唳的。”
他一說罪人被劫,我頓時心裏一個忐忑:“你說的該不會是……”
我確定了一番,果然是徐江琴那邊東窗事發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擔心拖累我,所以沒有讓人知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在插手。這一來上頭也自然不會給徐江琴麵子,自然是要嚴懲她了。
“聽說不僅如此,她還害死了原先的城隍老爺。”陰司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滿的都是唾棄,“真是個恩將仇報的小人。不過,若不是為了找到城隍魂魄的去向,她恐怕早就讓人處死了!”
徐江琴殺了城隍的事情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我原先就已經有了猜測,如今隻不過是坐實了而已。
徐江琴這個人啊看著柔柔弱弱的,實際上心狠手辣著呢。
也就是她對我好。
若是她真的要害我,聯合端木非的資源,我也會覺得棘手。
不過須將親現在還是我手中一根重要的釘子,不能那麼輕易讓人給拔掉了。
我笑著說:“這還真是一次誤會了。她其實是我的一個朋友——犯罪與否我不清楚,不過有人闖進去的事情我已經在查了。既然如此還得麻煩您替我向上頭傳個話:徐江琴我暫時還有用,還請上頭網開一麵,別毀了我的計劃。”
陰司愣了愣,但立刻好脾氣得答應下來,說會替我將這些話轉達。
我客套著謝過了他,然後切入正題:“我今天來,一是送魂,二是關於南部邊境的事情,想要與您說一說。”
我將鬼魂無法投胎的事情、以及黑衣人的情報與陰差一說,他的臉色就變了,甚至因為緊張而對我用起了敬語:“您是說,那個家夥早就去過我的轄區?”
說完,他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沒想到當年的城隍滅門慘案,竟然是那家夥一手促成!這可是不得投胎的重罪!”
“您先別生氣,我看這事情裏頭有蹊蹺。”我皺著眉頭將陰司勸了下來。
那陰司還算給我麵子,可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我說:“您仔細想想,那人雖然犯了罪,可這些年來該上交的魂魄也一個沒少不是?要我看,恐怕他根本不知道人間鬼門關閉的事情。”
陰司冷哼一聲:“那又如何?”
我說:“您別誤會,我不是要幫他找借口。隻是眼下這鬼門也已經關了,打不開的原因是城隍失道,這麼說起來還不完全是對方的責任。”
我頓了頓,斟酌一下語句後,又說:“所以要我說,咱們的當務之急是先解決那霸占地府的大妖。其他的,咱們都可以慢慢說。”
陰司慢慢冷靜下來,上下打量我一番,冷笑道:“我看方小姐是明白得很,既然如此,還來與我商量什麼?”
“您別誤會。我隻是提個建議。這地府裏要怎麼做,還輪不到我一個活人插嘴。”我適時得伏低做小,總之把這陰司給哄得開開心心的。
對方大方得撥了幾個陰差給我,然後又給了我一封擊殺令。
原來,如果沒有這個東西,我殺死陰差的因果都會加在自己身上。
但是有了這手書,我就是奉命辦事。隻要不是鬧得太過火,不論做什麼都不用擔心因果。
“多謝。”
我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得對著那陰司一抱拳。
我知道這東西珍貴得很。
城隍暫時留在了陰司這邊。
很顯然,他知道這個城隍是個軟骨頭,根本不適合坐這個位置。
隻是一時之間也不能找出一個合適的人選接替他的位置,因此就算隻是門麵,這城隍也必須得好好的。
我將清空的招魂幡抗在肩上,站在陰司府邸門口對那城隍揮了揮手。
城隍一臉心虛地看著我:“方小姑娘,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算啦算啦。”我苦笑一聲:遇到這個城隍我也是真的倒黴。誰會想到一方陰魂的負責人竟然那麼膽小?
城隍說:“以後小姑娘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幫。我修煉的是藥道,對你應該有幫助。”
我一愣,心中忽然靈光一閃:“若是如此,我還真有一件事要你幫忙。不過等我將那大妖收拾了,咱們再來談這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