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恐懼,是因為知道幾個案例,之一,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在沙發上玩兒,突然摔倒,後腦勺著地,大人看沒有流血就沒在意,哪知孩子哭了幾聲就睡了,睡了就再沒醒來。之二,一個青年打籃球,被籃球擊中後腦勺,當即倒地,離開人世。之三,我一個朋友,在浴室滑倒,腹部碰到浴盆邊緣,當時沒在意,繼續開會,回家後卻越來越痛,去醫院看,原來脾髒破了,一直在流血,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以我有限的經驗,我知道沒有外傷的摔傷其實更危險。於是我跟小劉說,趕快送我去門診部拍片檢查。這時先生也下樓來了,一起趕往醫院。
很快到了機關醫院,沒想到我們偉大的機關醫院說,他們的CT隻給地方病號用,不給我們機關幹部用,我們要照CT必須去總醫院。我明白她的意思,他們是收費的。我說我自費還不行嗎?因為我想,如果有出血是不能耽誤的,但醫生堅持說隻能送總醫院。總醫院在天回鎮啊,而且那條路是成都最堵的路啊。好在她安慰了我一句,她說人的頭骨是很硬的,應該問題不大。
這時編輯部的王甜王棵也趕來了,很緊張地陪我一起去總醫院。路上,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堵車,我開始覺得惡心,頭暈得厲害,閉著眼不想說話。王甜不停地說,山山老師你千萬別睡著啊。我想是啊,我可不能睡過去啊,什麼都沒交待呢。
到了總醫院,總算比較快地照上了CT(老實說我真不想照那個東西,有輻射啊)。醫生看了片子說,問題不大,目前沒有異常。回家觀察三到七天(夠長的),就把我們打發了。
謝天謝地,總算鬆了一口氣。出來就碰到剛趕到醫院的副主編張甲利和劉燕。聽說沒事,大家都鬆了口氣,劉燕馬上開我玩笑說,看來你不缺鈣,看來你身子骨很結實。我也笑說,是啊,我還真是經摔。
現在,經過一天一夜的觀察,我確定腦子沒問題了,早上按時醒來(沒有昏睡過去),且不再頭昏(昨天一直頭昏)。隻是身體的其他部位還不太舒服,可能肌肉高度緊張,拉傷了,背部和腹部都有點兒疼,後腦勺有一個腫包,半個橘子那麼大(不是金橘哈),也很疼。
物管提了一藍水果來道歉。我說,還好摔的是我。若是個年紀更大的,若是個醫療沒保證的,你們就慘啦。他們連連說是。現在他們已經在門口擺上了“小心地滑”的牌子,亡羊補牢。我用腦袋替他們敲了警鍾。
編輯部的同仁說要來看我,我也沒有婉拒,作病號狀等他們來看望,嘿嘿。
這一摔,讓我一下想通了很多問題。
第一,我這個人,不能批評人,不能發牢騷抱怨,隻能寫點兒和氣的快樂的東西。你看,昨天剛寫了一篇《想不通》,發了一堆牢騷,尤其還發了老天爺的牢騷,第二天就遇險;(我發現人一遇挫折就會迷信,難怪廟裏燒香的苦命人居多。)
第二,我這個人,還真是經得起摔打。事後想了一下感到後怕,因為我是哧溜一下摔下去的,速度很快,以我有限的物理知識,速度會大大地增加力度,那一下是相當狠的,周圍的人都聽見了響聲(多麼珍貴的響聲),但居然隻是外部血腫,沒把腦子裏頭摔壞;還有,我的兩個胳膊關節都摔青了,但居然沒骨折;最意外的是,我明明是往外走的,倒下後頭卻朝外(旋轉著倒下的?)須知我身後就是水泥柱,要是頭磕在那柱子上,我就真的玩兒完了。
第三,不管這世界如何,我還是很幸運的,周圍的人都對我很好,同事、鄰居、家人,都在第一時間為我焦急奔波,讓我感激和欣慰。(就為這個也不能昏迷不醒啊。)
第四,還是不管這世界如何,自己還是努力做個好人吧。做個好人,你才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又迷信了,但有這樣的迷信沒壞處。
此為大事,記錄在案。
2009年7月21日
特別的聚會
今天參加了一個特別的聚會。
既不是同學,也不是戰友,也不是同事,也不是文友,也不是女友,也不是會友,很難用一個詞概括,也許可以叫同誌(不要想偏了哈):十幾年前,我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共事了四五年時間。
1990年春天,我在報上看到一個啟事:成都市電信局為新開通的心理谘詢熱線招聘義務心理谘詢員,每個周末通過電話對有需求者進行心理撫慰和疏導;號碼是666888。啟事上說明了是盡義務,無報酬。我看到後立即打電話報了名。
後來得知,當時報名的有一百多人,隻錄取了其中的20多人,我在其中,感覺很榮幸。我們當中有醫生,公務員,老師(大學到幼兒園都有),律師,編輯和作家。主要力量是醫生和公務員。地點在水碾河那個電信局的七樓上。我每次從北校場騎車去,都要提前四十分鍾出門,騎到那裏爬上七樓後喘口氣,然後“坐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