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是笑了,雙眼中滿是譏諷。
晉雙城亦是勾起嘴角一笑,彎下腰湊近了她,緩緩道:“你知道的對嗎?你知道本王救你隻為利用你。可你還是存了一點點希望,你以為……本王做了這麼多,隻是為了救你,對不對?”
女子猛地抬起眼,瞪著他,全身痙攣般顫抖了起來。
晉雙城卻倏地直起了身,冷漠地笑了:“也許,不久之後,你又能為我效力了。我無比期待那一天的來臨。”
說完,轉身而去。
女子閉上了眼睛,隱忍許久的淚水,溢出眼角,順著臉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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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閆放辦完公事準備回府時,已臨近深夜。
大街上空無一人,寂靜得令人有些恐怖,韓閆放帶的護衛並不多,不過十幾人,短短的隊列在空蕩蕩的長街上更顯得孤單與薄弱。
又走了半條街,突然,護衛統領停住了腳步,手一抬,整個隊列都停了下來,所有的護衛握緊了兵刃。
前方幾丈,在黑夜的掩影下,一個高個、全身黑袍、神秘黑影,靜靜矗立在長街中央,不言、不動。
那人竟沒有蒙麵,露出他那張尖瘦白淨的臉,以及臉上死水一般平靜的神情。
竟是晉雙城的貼身侍衛,冷青。
“閣下在此攔路意欲何為?”護衛統領冷靜地默察了下周圍,竟然發現了好幾處強弱不等的氣息,被包圍了!
冷青也不回答,手一揮,從大街兩側的陰影中,各閃出了五個黑袍人,將韓閆放的衛隊圍在中間,手握長劍衝了上來。
韓閆放這才從軟轎裏走出來,從袖中掣出一把短劍。他雖長得清秀陰柔,出手卻甚是凶猛淩厲,武功之高,並不遜於冷青。手上短劍舞得密不透風,一招緊似一招,一劍狠似一劍,目光如電,劍光漫卷,招招皆是置人於死地。
冷青完全沒想到韓閆放竟生得如此白淨清秀,更沒想到這麼一個看似書生般的人出手卻是如此狠辣,心下一凜,亦是加緊了攻勢,對抗了幾十招後,兩人倏地朝兩方退開,劍上都沾上了血。
韓閆放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肩胛處,道:“你是誰?剛剛為何手下留情?”
冷青的手臂亦受了傷,揮手製止了其他人,也不回答他的話,隻道:“韓將軍,在下一直對你頗為敬佩。今日隻問你一句話,還望你如實相告。”
韓閆放亦是朝幾個護衛施了個眼色,讓他們退下。然後轉過臉看向冷青,淡淡道:“你說。”
冷青略一點頭,開門見山道:“晉王爺的妻兒,可是你派人劫走?”
韓閆放雙眼一眯,道:“不是。”
冷青竟再不多問,朝他抱拳施了一禮,一揮手,與其他的黑衣人飛身而去。
護衛統領欲上前去追,卻被韓閆放抬臂製止。
“他們……”
“是晉雙城的人。”韓閆放朝冷青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道:“不過看得出來,那人與晉雙城不是一丘之貉。”
統領還想再問,韓閆放卻已走進了轎中,放下了轎簾。
韓閆放回到將軍府時,沈依霜和韓顧氏都還沒休息。
韓顧氏見他衣服上有血,嚇了一跳:“閆放,你受傷了?!”又急忙吩咐小婢去拿傷藥。
韓閆放下意識地想要握住她的手安慰,卻終是忍住了:“沒事,一點小傷。這麼晚了,你先回房休息,我與依霜還有事要談。”
韓顧氏苦澀地笑了笑,點點頭,離開了。
“是誰下的手?”沈依霜問道。
韓閆放接過小婢拿來的傷藥,道:“是晉雙城的人,他以為是我劫走了晉王妃。”
沈依霜眉尖微蹙:“像晉雙城那麼陰毒的人,怎會派人直接襲擊你?他應該是要對將軍的家人下手才對。”
“今日來得那人確實有些奇怪。不過此時也沒時間想這許多。”韓閆放在桌邊坐下,微微一歎,繼續道:“後天便要啟程去戰場了,我隻擔心晉雙城會對將軍府不利。”
沈依霜微微一笑:“韓將軍放心不下夫人對嗎?其實,若要晉雙城不對夫人下手很簡單。”
“怎麼?”
“隻需讓他知道,劫走晉王妃並非是你所為便可。”
當下,沈依霜將自己的主意告訴了韓閆放,兩人又商量了一番後,才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一場對弈,再次慢慢地、一點點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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