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遲疑地喊出了這個已經好久都沒有呼喚過的稱呼。
“你昨晚又喝醉了?我聽說你昨天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去學院,怎麼回事?”一個溫和卻威嚴的聲音響起。
那是我的爸爸。他還是留著他那標誌性的八字胡,頭發一絲不苟地梳成了背頭,身上穿著白襯衫和西服背扣,皮鞋還是那麼鋥亮。
“托馬斯,你要多給貝爾一點耐心。他才二十歲,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變成一個能承擔所有事的人?”我得承認,我媽媽的聲音在我的耳朵裏就是天籟。
我的父親無可奈何地走到我的床邊,向我伸出了手:“臭小子,二十歲了我還得拉你起床。”
“邁克已經收拾好了在等我麼?”我露出得意的笑,抓住了老爹的手。
“呼,撲啦啦”父親的手突然想擦著了火的火柴一樣燃燒了起來!
我尖叫著甩掉了父親的手,我的四周已經燃燒起了熊熊的大火,父親和母親在地上絕望地嚎叫著,扭動著。而我,完全嚇傻了,癱倒在床上不知所措。
“砰!”房門被粗暴地踢開,邁克爾衝了進來,將我從床上一把拉起。
“貝爾,該走了!”
“不!邁克,救救爸媽啊!救救爸媽啊!”我哭喊著,邁克是我現在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是我唯一的依靠。
“貝爾,你走!你快走!”邁克用盡全身力氣,將我推到了一邊。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地麵變得漆黑一片,像是沼澤地一樣冒著氣泡,幾隻黑色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邁克爾的手腕腳腕和脖子,將他拉向深淵。
“跑!貝爾,快跑!越遠越好!”邁克爾喊完這句話,他就被拉入了無底的深淵,留下我一個人癱坐在地上,哭泣著瑟瑟發抖。
不知道我呆呆的坐了多久,我才反應過來,邁克爾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像席格管家?
我意識到了邁克的話,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剛想挪動雙腳,就發現黑色的手,也密密麻麻的抓住了我。
“救……”我還沒喊完一句話,整個身子就一沉。
“咚!”我感覺到我的腦袋重重地撞擊在一塊鐵板上,我睜開眼睛,發現我從床上掉了下來,全身和房車的地板親密接觸在了一起。
月光從窗戶上幽幽地照進房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我才睡了兩個小時。
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來,我揉著自己的額角,扶著床站了起來,把毯子放回床上,自己走到了小冰箱邊,拿出了一瓶水。
我看了看天空,沙漠裏的夜晚天氣很晴朗,月亮和星星都能清楚地看見,我返回駕駛室,繼續前進了。
我從二十歲開始,二十一歲到達九州,剛才的夢就一直伴隨著我,在每一個夜晚。
我想起了我從九州回來的那一天,那是個晚上,我在新約克的伯勞茲材料科技公司的保安室裏和潘妮進行了會麵。
“你是個盡忠職守的守衛。”我拍了拍那個攔住我的門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