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嗬嗬笑著說:“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呢,先生。”
老板是一個中年人,看起來五十歲上下,皮膚黝黑裏帶著點紅色,身材發福,頭部有些謝頂了,栗色的頭發稀稀拉拉的搭在頭頂,他穿著一件格子襯衫,下身是一條背帶式牛仔褲。
“你好啊,先生。來點什麼呢?”老板搓著大手熱情的笑容掛在臉上。
我看了一眼老板的笑容,問:“有餐單麼?”
“就在我身後呢。”老板用手掌指了指。
老板的身後是一塊小黑板,上麵工整地用粉筆寫著菜品和價格。我看著黑板上的粉筆字,粉筆和黑板這種書寫工具,不是經常使用的人寫出來的字要麼極其潦草,要麼僵硬無比。而這塊黑板上的字跡,筆畫力度始終,每一個字母都沒有積壓的粉末,粉末很均勻。這說明寫好這塊黑板的人一定是對粉筆字極其熟練的。
“字不錯啊,老板。”我嘴角扯出一個弧度。
“嘿嘿,先生誇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您想吃點什麼?我今天給你打八折!”老板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我要個三明治吧,”我拿出錢袋,從裏麵摸出幾十個銅幣,“三明治,再要點豬頸肉肉串。”
我把五十個銅幣往收銀台上一摞,轉過身去作勢要找座位。
“先生,您還沒說吃什麼肉的三明治呢。”老板叫住了我。
我轉過身去,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有什麼肉啊?”
老板扳著他那粗大的手指開始數起來:“有牛肉、羊肉、豬肉……”
我看著老板的手,他的虎口、食指和拇指有老繭,右手食指指肚也有老繭。
“沒點新東西麼?”我問道。
老板想了一會兒,說:“有馬肉,今天有一家牧民送來了一匹馬,前天沙塵暴的時候被石頭砸死了,他把死馬送過來,托我做成三明治。”
“那就馬肉好了,”我回身找座位,“老板,有馬肉供應的話,你應該在餐單上寫出來。”
“這就寫,這就寫。”老板從後麵拿下黑板,拿起一支粉筆就寫了起來。
我看著老板寫字的姿勢,實在是太笨拙了,跟黑板上的字跡完全不一樣。
我看著老板,老板寫了幾筆,不由得懊惱的放下了粉筆。
看來,這個人很可能不是這家店的主人。我的手不由得移向空間腰帶。
這時,老板朝著後廚的方向大喊:“安妮,快出來!真該死,你來往黑板上寫字!”
隨著老板的喊聲,一個栗色頭發的少女掀開門簾從後邊走了出來,她的長相和老板倒是有七分像,一聲不吭的拿起黑板“唰唰”幾下就寫好了黑板,重新擺好,然後就回到了後廚。
前後字跡完全一致,看來,黑板上的字跡是出自這個小姑娘一個人之手。看來是我多疑了。
等了大概十分鍾左右,那個寫黑板的女孩兒端著一個餐盤,上麵是我要的馬肉三明治、一小盤烤的焦黃的豬頸肉,還有一大杯冒著絲絲涼氣的啤酒。
“我不記得我要了啤酒。”我看著這一大杯啤酒,疑心病又開始發作。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從剛剛開始,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地方詭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