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恩夜魘 十六 撲朔迷離(下)(1 / 1)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軟件,這個軟件和我的塑膠攝像頭相連,手機屏幕上出現了災殃牢房裏的畫麵。

牢房裏的光線是很昏暗的,再加上災殃一直縮在牢房那個最黑暗的角落裏,所以在鐵門外往裏看能看到的東西十分有限。但是通過有夜視功能的攝像頭來看就不太一樣了,我能看清災殃在牢房裏的一舉一動。

他手裏拿著一根很細的東西,在牆上刻著什麼東西。

那是一條又一條豎杠,一根一根並排立著,最上麵寫的是208年三月26日5點整。

這就是災殃被抓緊這間牢房的日子。在這個日期下麵,就是那些豎杠,我粗略數了數,大概有三十多個。

入獄時間——他在計算時間。從災殃被警察抓住扔到這裏頭開始,正好是過去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

果然,他在計算時間,外麵果然是有一個人,在和他打配合。

我現在能做什麼呢?貝倫·伯勞茲已經無能為力了,隻有夜魘才能有所作為。我直接開車回到了比弗利山。

夜幕,是我最可靠的盟友,在夜幕的掩護下,我開著冥夜之閃衝向了達利亞斯市區。

車子在城市外圍停住了,我從車子裏彈射出來,蝠翼展開,在空中盤旋著滑翔了一圈,飛向達利亞斯警署。

通過當年籌建警署的市政建築圖,我找到了達利亞斯警署的配電室,配電室不在達利亞斯警署內部,而是在樓後邊巷子裏的一個小小的水泥房間,裏麵隻有兩個警察在值班。

我落在房頂上,拿出一個小型EMP爆彈,砸開窗戶扔了進去。

電磁磁暴瞬間席卷了整個小房間,配電室裏所有的電子設備和電器設施都陷入了癱瘓。

沒有處理彈殼的時間了,我直接離開了房頂,飛向達利亞斯警署大樓。

警署裏的應急光源全都亮了起來,我落在院子裏,院子裏的警車整整齊齊地停在一起,我落在了警車的中間,蹲伏下來。

警局裏有了一點點騷亂,大門門口不斷有警察在進進出出,一個像達利亞斯警署這樣的組織在處理這種突發事件的時候,騷亂隻會持續短短的幾十分鍾,而且在這幾十分鍾裏組織中所有的成員精神都是高度緊張的,所以並不是最好的潛入時機。

最好的潛入時機是再你打亂舊秩序,新秩序剛剛形成的時候,那個時候,人們緊張的備戰狀態會有一個放鬆,利用對手鬆懈下來的狀態和新秩序的不完善,我就能完成一次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

我通過聲呐儀,一直在密切監控著地下監控的一切——區域警員的行動和災殃的狀態。

災殃還在牢房裏,沒有移動,他甚至都沒有移動出他的那個黑暗的角落,看守災殃的警員已經增加到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他牢房門口的兩側。

還不到時候。

大概過了五分鍾,看來配電室的意外已經被人發現了,警察們四散開來,開始搜查附近的區域,災殃的看守由兩個人減少到了一個人。

就是現在。

我從警車的間隙中委身向前,警察們來來往往,我沿著高大建築的陰影一路向前,我很擅長利用這些陰影,卡在他們視野的邊緣,在九州的十年中,這項技能我早已爐火純青。

我來到了災殃囚室的正上方的位置,我打開窗戶,跳進了一樓大廳外側的走廊。

我握住了白天門把手,另一隻手拿出了一個很小巧的氦氣噴瓶,切斷了門鎖。

走進了白天走進的樓梯間,還是那麼的陰冷,我貼著牆,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我來到了囚室的門口,囚室裏亮著燈,警員的影子被燈光拉長,打在樓梯上。他就站在門邊,一個很不好的位置。

我貼著牆,順著牆壁身體一滑,左手直接從後麵拿走了他的對講機。

那個警員轉身就要掏槍,我右手摁住了他的手,左手直接用對講器砸在他的額頭上,他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我聽到了災殃那低沉的笑聲。

“哈哈,你來了。”

我直麵災殃:“聖臨節,不錯的突襲時間。”

“你很聰明,”災殃又低聲笑了幾聲,“但是,還不夠。”

災殃說完,直接脫掉了他的上衣,他的瘦骨嶙峋的胸口有一部分已經被移除了,一個綠色的圓形容器鑲嵌那裏。

我和他中間隔著鐵柵欄,我根本無法阻止他按下胸口的按鈕。

一秒鍾,就一秒鍾,災殃就從一米七的小個子變成了我在醫院遇到的那個巨熊一樣的壯漢。

“小子,我想你弄錯了一點:我不需要任何支援,就可以獨自完成這種幼稚園級別的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