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成婚(2)(1 / 1)

午後的陽光慵懶地淌開,像是一池金色的水波,虛空裏蕩漾著幾分澄澈。

沐赫風還是坐在堂下的沙發上,他在等,也是在賭。

“老爺,易先生求訪。”元伯走過來,眼睛憂慮地往沙發上一瞟,見著沐赫風一貫的氣定神閑,這才鬆了一口氣。

沐赫風眯了眯眼睛,這小子消息倒快不到一天便就知曉了。點了點頭示意,元伯趕忙去開了門。

“易先生,裏麵請。”

易泯情摘下帽子,向著元伯禮節性地點了點頭,隨口關照了幾句傷勢,便向著沐赫風走了過去。

“沐赫伯父好。”易泯情聲音依舊是清朗得緊,臉上是從容的微笑。

沐赫風壓住怒氣,“坐”,見易泯情並非是趾高氣揚或者得意洋洋的無賴嘴臉,他的心總歸寬了兩分。

易泯情倒也不客氣,也就在對麵坐了下去。

沐赫風佯裝不采,不鹹不淡地問道:“不知易先生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易泯情心裏哂笑,這老頭子也有低下頭來說話的一天,麵上卻不動聲色,“晚輩自那天與沐赫小姐相見,心中一直傾慕,風聞沐赫小姐成年舞會頗有風範,卻是苦於無緣參加,聽聞小姐尚未有意中人選,不知沐赫老爺可否允婚於晚輩?”

易泯情單刀直入,沐赫老爺也是雷厲風行。

“不錯,小女確實一直未有意中人選,但是否允婚,嗬嗬,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我雖是一家之主,又豈能還行父母之言那一套。元伯啊,你去上麵,請小姐下來。”

“哎,”元伯應著舊跑去了二樓,一把年紀,竟是急急地就去了。

元伯在房門口叫了兩聲小姐,方要敲門誥月就一把拉開了門,自樓下報著易泯情著三個字,她就一直在門後頭真真地聽著,聽說父親叫自己下來,心裏明白這親事是十分已成了九分。

誥月隨著元伯款款地下了樓,輕聲喚過“父親”“易先生”就低了頭不再言語。

易泯情看著眼前的誥月有些失神,當初狹路相救,沐赫誥月七分清純,三分舒朗,靈動中含著幾分英氣,倔強裏摻雜少許天真,又聽說成人禮那天,她一身的青花皓白旗袍猶如仙子下凡,今日卻又是另外一番風姿,粉色流蘇的絡紗小裙,襯得她更顯柔媚,兩眸秋水一剪,就是水靈靈的一株桃花。

“這位易先生說是上門求親,月兒,你意下如何啊?”沐赫風抬手指了指易泯情,又指了指誥月。

誥月臉一紅,“這……父親做主便是。”

上午的一出戲做足,下午就恰巧逢上易泯情來求親,好巧不巧,原來人說是無巧不成書,現在這樣的巧,不成婚怕是也難。

“如此……”

“晚輩不日將婚車開到府上迎娶便是,婚禮物事,沐赫老爺一並不用操心。”

此語一出,沐赫老爺臉上馬上變了變臉色,沐赫嫁女,怎麼說也是門庭大事,何況還是將來要接掌沐赫煙草的獨生女兒,易泯情卻一句話就全部包攬下來,明顯是在氣勢上壓人,但畢竟是自家理虧,沐赫風隻得硬生生又將這份氣壓了回去。

易泯情說罷了,眼含春水,單單向著誥月點過去一眼,誥月隻便羞得把頭壓的更低了。

易泯情微微笑著起了身,抱了拳說聲告辭便出了門。

沐赫老爺氣得手抖,冷哼一聲便走開,留下誥月兩頰緋紅,雖然感到對不住父親,但也算是被逼上梁山,不得已而為之。

這親事,竟就這樣三言兩語間被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