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麟鳳山異獸尋蹤之一:鳳凰

在《鏡花緣》的第二十、二十一兩回,描寫了麟鳳山的禽獸大戰,眾多奇禽怪獸紛紛登場,其中就有鳳凰。

鳳凰,傳說中是不死神鳥,而且色彩斑斕,有些像鷹,但牠的羽毛為紅色和金色。傳說裏,鳳凰從火中誕生,牠的生命是周期性的,每隔一段時間牠就自焚一次。自焚前,牠會唱一首優美的挽歌,用翅膀煽動火苗把自己化為灰燼,然後在灰燼中獲得再生。牠永遠不會死(又稱不死鳥或火烈鳥),一般認為鳳凰自焚的周期是五百年一次。

據《詩經·大雅·卷阿》記載,鳳凰的雄性稱之為鳳,雌性稱之為凰,通稱為鳳凰,古書又寫作”鳳皇”,或稱鳳鳥,單稱鳳。

從流傳到今的神話傳說可以看出,鳳是從東方殷族的鳥圖騰演化而成的。《山海經·大荒西經》提到有一種五彩鳥,有三種名稱,叫皇鳥、鸞鳥及鳳鳥。《山海經·南次三經》上記載說:再往東五百裏,是座丹穴山,山上盛產金屬礦物和玉石。丹水從這座山發源,然後向南流入渤海。山中有一種鳥,形狀像普通的雞,全身上下是五彩羽毛,名稱是鳳凰,頭上的花紋是”德”字,翅膀上的花紋是”義”字,背部的花紋是”禮”字,胸部的花紋是”仁”字,腹部的花紋是”信”字。鳳凰吃喝很自然從容,常常是自個兒邊唱邊舞,一出現天下就會太平。

從這段記載可以看出,鳳凰的形象一開始便是很美麗的。後來,牠也跟龍的形象一樣,愈來愈複雜,有了鴻頭、麟臀、蛇頸、魚尾、龍紋、龜軀、燕子的下巴、雞的嘴(見《淮南子·覽冥訓》)。非梧桐不棲息,非竹實不吃(見《詩·大雅·卷阿》)。牠自歌自舞,見到牠意味天下太平。為群鳥之首,追隨者以萬計。鳳凰死在一座山上,群鳥每年七、八月到這裏來吊唁牠,過十七、八天才散去,故此山叫”吊唁山”(見《水經注異聞錄·鳥吊》)。鳳是百鳥風采的綜合與升華,牠的原型不外是太陽鳥、鷹、孔雀和雞四大類。

在中國,鳳的定型化和規範化是在遼、金、元以後,從那以後,我國原以雞、雀為基本形態的鳳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那一雙強勁的翅膀,鷹姿突出。我們現在從藝術品上常見的鳳,實際是清代以後的形象,集雉尾、雞身、雞冠、鷹目、鷹爪、鷹頸、孔雀翎、鴛鴦羽等於一身。牠的基調不似龍那麼恒久、穩定。但無論怎樣演變,牠都是中國的一種吉祥之鳥,代表著光明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