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如此地充滿著希望。它令絕望的生命重新綻發生機,讓眼淚化作汩汩的愛泉,為人生賦予茁壯的美麗。
呃,等你,在人生的每一個驛站,等待是另一種奇跡!
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我走進了這間簡陋的宿舍,見到了這位不怎麼美麗的女孩。我卻意外地在她臉上看到了笑,可那是怎樣的微笑啊!我頓覺仿佛觸到了一枝含露的玫瑰,在心上刺出點點殷紅而淺淺的痛。別時,我隻淡淡地說了一句:“請珍重。”但我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呼喚:“好女孩,我願和你一起等待!”
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她也沒再向我訴說那個不該發生的故事。我瞥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目光立時被牽引過去,好象注視著一個正在生長著的希望。我想說:小妹妹,等待不是為了忘卻,時間就是我們最好最好的朋友!
女人如酒
常虹
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而我偏說:女人如酒。
女人如酒,不管是錦衣玉食的靚女,還是當壚勞作的拙婦;不管是標榜風花雪月的雅士,還是貶為下裏巴人的俗人……隻要是女人,都有著酒一樣的品性。醇厚如酒,淡薄如酒,濃烈如酒,綿軟如酒,清雅如酒,粗俗如酒……
女人如酒,雅俗共賞的是酒。茅台堪稱酒中貴婦,享有眾星捧月般的禮遇;高粱亦如一嫵媚村姑,有著出水芙蓉樣的氣質。因雅,令人仰慕;因俗,惹人喜愛。雅與俗,各有一段獨特的韻味。“琴棋書畫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它,如今七事都變改,柴米油鹽醬醋茶。”可見,雅與俗是可以相互轉化的;轉化的契機是一種緣。因了這種緣,高雅的文君可以去當壚,醜小鴨也能出落成美天鵝。由雅而俗或由俗而雅,並不是件稀罕事兒,安於由緣而生的這一境界,誰也不輸誰一段香。而雅中有俗,俗中有雅,就不太妙了,如同不純的酒,誰解其中味?由此更演繹出女人的悲喜人生。
女人如酒,酒如女人。紅紅的高粱酒釀出北方女人的潑辣和豪情,情濃如酒,酒中浸泡著女人一生的愛與恨,揮發出她們的情與歌。愛得轟轟烈烈,恨得痛快淋漓,這便是北方的女人,北方的酒。江南水鄉,煙雨蒙蒙,窄窄的小橋上飄過一個粉紅色的身影,那是嬌柔的江南女子——甜甜糯糯如同潤澤的米酒,回味悠長,沁人心脾。那一分酒一樣的綿軟喲!她們輕輕地把情愛係結在一隻小小的烏篷船上,任其悠悠地飄蕩在輕煙籠繞的湖麵上,飄啊飄,飄出一個如夢似幻的江南。
女人如酒。經年的老酒更醇厚,成熟的女人味愈濃,濃得化也化不開。歲月掩不去女人的韻味,滄桑剝蝕不了女人的風骨。對酒當歌,杯中酒不是水中月,女人心亦不是天上的雲。葡萄酒一樣純美的少女,笑容裏盛滿了醉人的情,醉落了花兒,醉彎了月兒。呃,女人心緒揮出濃濃的情啊,竟揮出一段難以自棄的風流。
女人如酒。泊來了XO,調出了雞尾酒,盛過葡萄美酒的夜光杯變幻出“紅粉佳人”,多彩的時代描畫出女人多彩的人生。女人追逐時尚,時代造就女人。不管是“中西合璧”,還是“土洋結合”,總還能從中品出特有的女兒情。
酒一樣醇香的女人,女人一樣醇香的酒,女人還是女人,酒還是酒!
女人如酒。酒啊酒,有人喜歡XO,有人鍾情二鍋頭。穿花棉襖的大姐,著連衣裙的小姐,誰也不用那麼矯情,誰也不用愁啊愁,因為酒如女人,女人如酒,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發燒友”。
舉杯吧,飲盡這杯酒,揮灑女兒情!
尋找蘇曼殊
謝明
西湖,象一隻偌大的扇貝,用她綠色的血肉緊緊包裹著七顆美麗的珍珠——她們的名字分別叫湖心島、阮公墩、小瀛洲、夕照、花港、曲院、孤山。
在這七顆“珍珠”中,大都晶瑩剔透、光彩奪目,唯有孤山與眾不同,她從來不施粉黛,總是懶懶的靜靜地靠著白沙堤,枕著泠橋,一睡就是千年。
孤山是一顆綺麗而碩大的黑珍珠。
十年前,表妹陪我來過孤山,她說這裏睡著兩位最美麗、最忠貞,同時也讓天下男人最慚愧的女人,她們一個是南齊歌妓蘇小小,一個是鑒湖女俠秋瑾,前者殉情,後者殉國,都死得非常淒楚,非常感人,於是留下了孤伶伶的慕才亭、風雨亭,所謂“六朝韻事著西泠”,所謂“秋風秋雨愁煞人”,令吾輩吾類慨歎不已。
四年前,我帶朋友來過孤山,並告訴他這裏還睡著兩位時隔千秋心係一脈,同在孤山葬孤魂的男人,這便是北宋隱逸詩人林和靖與近代奇人高僧蘇曼殊。可惜的是,那次我們沒能找到任何有關蘇曼殊的遺跡,隻是在放鶴亭旁憑吊了林和靖墓,於是憑欄讀懂了“疏影橫斜水清淡,暗香浮動月黃昏”的詩情與畫意。
孤山是一座長滿了青草的衣冠塚。
今天,我又走過了西泠橋,我又來到孤山尋找。可是,我如道當年埋在這裏的人如今早已不在這裏了,彌留的隻是他(她)們的故事和我們的心情。
難怪蘇曼殊、林和靖生前皆喜歡隱居孤山,難怪蘇小小和秋瑾都希望死後能埋骨西泠,眼前這“四周碧波縈繞,一山孤峙湖中”的地方實在是太安靜、太美妙了——湖中是大片大片的荷花,山下是大片大片的草坪,還有那大片大片的梅林和桂園,大片大片的白雲和藍天。銜著柳色,枕著雙臂,躺在厚厚的柔柔的綠地毯上:聞著花香,聽著鳥鳴,把心過濾得輕鬆而透明。比較南坡那邊熱熱鬧鬧的樓外樓、博物館、西泠印社、青白山居,我還是更喜歡這清清冷冷的孤山之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