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中常有各種教女子變美的花招。起初見人家信誓旦旦,且畫麵上的人物果真貌美動人便信以為真。買回來擦抹塗描是輕的,有的還要對自己施以“酷刑”,繩纏線繞或強咽苦水、吞服丹藥。小試了幾種,發現所得的變化實在微不足道,遂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於是再不相信廣告上各種可以使村姑變飛天的神話。
我行我素地胡吃海塞,我行我素地隨便在櫃台上撿幾樣味道不算濃烈的脂膏,塗在臉上既沒期望自己就此可以花容絕世,也沒弄得貌似夜叉。既然沒有殷殷厚望,當然也就心安理得。
夥伴前些時候紋了眉,沒多久又紋了眼線,乍一看果然精神了不少。夥伴勸我同去,我嚇得直躲。
“不去不去,疼得要命吧?!”
“不疼!真的!一起去吧!!”夥伴說。那神情使我想起了廣告上的女子。
“你該不是美容院的內線吧?!”我開玩笑。
夥伴不再勸我,自顧自地又去紋了唇線,後來心一樂居然弄一個全唇漂染。見我依然不為所動才說——“唉,真是疼得要命。
我眼淚都快出來了。”我聽了不禁一陣怪笑。
夥伴的美容充其量隻算是在臉上做點小動作,雖然要忍一時皮肉之苦,但終究不是什麼改天換地的變革。看看勇敢者的作為——雙眼皮兒可以刀割線縫、鼻梁可以搭架墊高、胸脯可以注膠加料、皮膚可以藥洗漂白、有贅肉可以刀砍斧削,甚至可以為求細腰兒摘去兩根肋骨……這樣的勇氣實在讓我佩服之至。老電影裏,忠於黨國的先賢英烈縱然意誌過人,後來人的勇氣也一樣驚世駭俗呢!
我也喜歡美女,當然也巴望著自己也能有朝一日傾城傾國,而我卻不敢整容。
報紙上見過有求美的女子求美不成反落個麵目可憎。失敗的整形讓人受傷的一定不僅僅是身體。想到花一筆數額不小的積蓄,忍受著酷刑般的折磨,最後還保不準能否如願以償。更可怕的是不但不能如願反倒雪上加霜。既然有此等風險,掂量一番自己的承受力也就隻好作罷。
古有詩詞說“畫眉深淺入時無,描繪一對小夫妻恩愛有加的纏綿和情趣。讓夫君為自己細心地描畫一對彎眉,這當中的也不僅僅是畫眉這一內容本身了吧?!
我臉上的各種零部件均是原裝,想要顯得美觀耐看些便隻好用各種顏色稍事修補,於是就免不了偶爾會問老公“顏色重不重?”“有沒有點兒嚇人?”……且描描畫畫的過程中我也真的感到了一種樂趣。
我不敢用整容來固定自己的形象還有—個原因。對女人,化妝是一件不可缺少的事,而妝容也需要根據不同的情況變化。衣著尚且需要不同的搭配,時尚又那麼難於捉摸,我們自己的好惡也會因為閱曆、年齡和心境的變化而不同。假如有朝一日我們又被時尚說服,可眉毛是五年前的頂尖產物、嘴唇是三年前的流行色澤,到那時該不會又要花錢忍受皮肉之苦以求棄舊圖新吧……思來想去還是不整容的好。老爸老媽給的這麼一副模樣,常言道“成物不可損”,況且我也相信自然造物定然有它的合理性。
再看滿街的廣告,吸脂、減肥、脫毛、隆胸、豐臉、隆鼻、除皺、去斑、漂白……自然規律不可能讓任何一種生命永保自己光鮮亮麗的時刻,光鮮照人是一種美麗、成熟的韻致、老練的從容又如何不是一種境界。不敢想象五六十歲的老人家頭上紮著“朝天衝”、腳上穿著“磚頭鞋”、背上掛著雙肩包、臉上畫著黃眼圈兒的怪模樣。
於是自己決定還是不去整容了,去追求不同時刻不同的美麗不也挺好嗎……
給兒子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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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過了十二歲,兒子就開始用帶密碼鎖的日記本了,看著他偷偷摸摸、掖來掖去的樣子,我就知道這是為了提防我,為此我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沒有真正地開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