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孝天婆娘射出的紅綾,在距李銘胸口一尺前戛然而止,下一刻,一個身著妖豔的********自虛空中出現,她蛾眉微蹙,狐疑地打量著紅綾所指的少年,好半晌才懷疑地問道:“你是齊天王?”
“我是李銘。”李銘血眸中異光微閃,比起半空中的美婦,他顯得更為疑惑,若沈孝天所說是真,美婦真是司徒家族的話,他卻未從來人身上感應到任何打神鞭的氣息。
我是李銘四個字,讓美婦登時不快,身上的煞氣也漸漸滋生,宰相府除了宰相沈孝天,再無任何男丁進入,就連那些守門的侍衛也從不會踏進府門,今日居然破了例,若是齊天王還好,可這少年卻說自己是李銘,簡直答非所問。
“沈孝天!給我從實招來!”
三個字宛若驚雷,李銘身旁的沈孝天嚇得直哆嗦,他連忙走出亭子,仰頭苦勸道:“豔兒你先下來,齊天王在地上,你跑到天上去成何體統。”
司徒豔秀眉倒豎,凝聲嬌喝道:“成何體統?你這個死老頭還敢訓我,你不知宰相府不準男丁進入麼,你帶進來個還則罷了,還敢當麵誆騙與我,你,你還想不想上老娘的床了!”
李銘趕緊轉身避免笑噴,沈孝天老臉一紅,哀求道:“哎哎哎,都老夫老妻了我騙你幹什麼,豔兒,你我在一起多少年了,我可曾騙過你?”
“哼哼,誰知道某人是否晚節不保!”見沈孝天提及前塵往事,司徒豔麵色稍緩,瞥了眼李銘又皺眉問道,“你給我解釋清楚,這男的究竟是誰!”
沈孝天無奈,升空將司徒豔拽了下來,走到李銘身前先行了一禮,歉意說道:“王爺恕罪,拙荊常年大門不出,是以不知曉王爺的名諱。”
“豔兒,這位就是血唐九十九殿下,被陛下敕封為齊天王,還不快快賠罪!”
司徒豔見沈孝天說得一本正經,心中那點狐疑頓消,隨後就變得心驚膽顫起來,血唐皇室有多尊貴她很清楚,別說她一個司徒家族潑出去的水,哪怕是司徒家家主,都不敢對任何一位血唐皇室成員不敬。
思及此處,司徒豔麵色有些發白,就要彎腰對李銘深深一福,不料抑製了笑意的李銘右手微微一阻,笑道:“夫人切勿客氣,要行禮也是晚輩給夫人行禮,小子李銘,見過夫人,祝願夫人一生都如今日,青春永駐,年華不逝。”
“咯咯咯……”司徒豔被李銘這一誇,嬌豔的臉頰頓時綻放出豔麗的光芒,笑得花枝亂顫,開心不已,“王爺您太客氣了,都是妾身有眼無珠,錯怪了王爺,死老頭,你怎地不早說齊天王大駕光臨,我也好下廚弄幾個菜款待王爺。”
怪我咯?沈孝天心中無語,表麵上卻連連點頭道:“是是是,都怪老夫,不過豔兒,我與王爺還有事商談,你現在去弄幾個菜也為時不晚,去吧去吧!”
“妾身暫且告退。”司徒豔恭恭敬敬地拜別李銘,轉身白了眼沈孝天,這才喜滋滋地離去。
目送婆娘消失,沈孝天方才重重地歎了口氣,情不自禁地抹去了額頭上的虛汗,幹笑道:“讓王爺見笑了。”
“哈哈,哪裏哪裏,如此我才知道沈大人你所言不假。”李銘拍了拍沈孝天的肩膀,笑道,“沈大人果然深愛夫人呐!”
“應該的,應該的,王爺過獎了。”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但見李銘說得一本正經,哪怕是胡說八道沈孝天都隻能當真的聽,勸李銘坐下後,他趕緊岔開了話題,“王爺,您認識秀兒?”
“嗯,在道會上有過一麵之緣。”李銘端起酒杯,隨後又放下,眨巴著眼睛小聲問道,“說句不該說的話,那司徒秀看上去就是個男的,為何尊夫人會勃然大怒,非說他是個女的?”
沈孝天咂巴了一下嘴皮,歎道:“司徒家族雖貴為血唐三大超級家族,而且壓過了獨孤家族排名第二,可實際上,這是一個天下間最可憐的家族。”
“哦?”李銘心中一跳,陡然來了興致,連忙問道,“最可憐?沈大人,若能說的話,不妨給我講講,如何?”
沈孝天點點頭:“這並非什麼秘密,王爺願意聽,老臣當然會說,不過此事說來話長,得從司徒家開山鼻祖司徒飛天說起。”
他口中的司徒飛天,是九州大世界有記載的證道飛升之人,對於九州大世界的修士而言,證道飛升即是修為的大圓滿,成就了這一步,便達到了壽與天齊,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堪稱永生不朽。
大多數能夠走到證道飛升這一步的修士,要不就是族人早已死絕,要不就是在尋道過程中變得漠然無情,而司徒飛天卻是個例外,他在飛升之前最擔憂的不是自己的前路,而是自己下麵數萬的子子孫孫。
要說這司徒家族,其傳承曆史比血唐王朝還久遠,遠在血唐王朝建立之前,便享譽神州大世界,之所以說是神州大世界,是因為那時這片天地還未被武神體打成九州大世界,可見久遠到了什麼地步。
司徒飛天一生多情,娶了數百個道侶,而且奇葩至極的是,這貨完全違背了修士界的定律,搞一個女人就懷一個,當他某天心血來潮清點了自己播出的種子後,自己都震驚了。
開始他還沾沾自喜,可到了飛升之際就滿腹憂慮,為萬萬子孫操碎了心,為了保證司徒家族的傳承,這貨絲毫不顧自己飛升後會發生什麼,將自己幾乎所有的法寶還有天地奇珍全數留存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