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遠哥哥還有比去瞧咱們的相思樹更有趣兒更快樂的事兒麼?”喬染玉故作期盼道。
“臭丫頭,原是在這兒後者我呢!若說有,便是暢談百花那日了吧?”
是暢談百花讓他認識到她,走進了她,迷戀上她,那是他此生最快樂的時刻了吧。
“倒也真是趣事一樁了呢!隻可惜那院子我是再也回不去了。”喬染玉不無悵惘道。
“玉兒不必憂心,終有一天,我們會回去的。”
喬染玉抬頭與他對視,看著他眼中柔軟著的堅定,叫她不得不放下心,不得不選擇相信他。
自然,她也願意相信他。
她輕輕頷首,“我也但願,會有那麼一天。”
二人繼而相視而笑。
隻留流澍一人在一旁靜靜地瞧著,似在局外,又似還在局中。
翌日傍晚,流遠與流澍來太子府接她,楚黥也一同前去,翠心也是想回去瞧瞧,卻是喬染玉出府之事不得不再三謹慎,於是翠心便被楚黥關在房中,不讓她再過去添亂。
製衣坊裏的宮人依舊是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可喬染玉卻再也見不到那個能看她帶著蓮葉瘋跑回來與她說好看之人。
走進後院,雖是及近黃昏,那荷塘上挺出的蓮朵卻是比當初九月的凋敝要繁盛上許多,在餘暉灑落下鍍上了一片片金黃,分不清是蓮葉還是蓮朵,隻覺得這一池生機皆是金子鑄造的,將永遠不變,將亙古長存。
喬染玉一如第一次來到這荷塘一般,如癡如醉,靜立當場了。
流遠拉住她,輕聲說:“玉兒總要過去瞧瞧的,不然這一趟豈非白來了?”
喬染玉點頭,她發現自己已經許久不曾聽聞澍哥哥與自己說話了,是自己什麼時候惹他不順心了叫二人生疏了麼?
“澍哥哥背我去瞧瞧那相思樹可好?”
喬染玉將雙臂張開朝向流澍。
“你這丫頭一來這院子就喜歡叫人背著。”流遠嘲笑她。
流澍聞言一愣,她這是想起自己了麼?抑或是想起當初自己背她的回憶了。
不管怎麼樣,都好。
他頷首,走到麵前蹲下,任喬染玉輕盈而熟練地爬上那如山峰一般的背脊。
流澍托著她站起身,流遠隨之一起,在荷塘周圍的紅豆樹下轉了一圈。
那紅豆樹,已是比流澍還要高了,雖是枝杈不多,卻也是葉星密密,足見他們被照顧的很好,那她也可放心了。
“玉兒,今夕的狩獵大會趕在中秋之前,我和四弟也要前去,你可要去?”回太子府的路上,流遠開口。
“狩獵大會?是要去哪裏?”
“應是去西北郊外的風皋林,我們走後,玉兒再想出門的機會怕是沒有了,你且想好了。”
“玉兒妹妹若要去,我與三哥定會護你周全。”流澍突然開口。
喬染玉心口溫暖,她的澍哥哥永遠都在她身後,是她最堅實的鎧甲,一如既往的守護她。
“那我便跟去瞧瞧吧,隻怕之後的時日要將玉兒悶死了。”喬染玉應著。
“中秋家宴玉兒身為郡主,按規矩也是要出席的,隻是我與四弟是男兒,家宴用膳不得與你入同一席,你的吃食務必要萬事小心,萬不可飲酒。”流遠細細叮嚀著。
喬染玉仔細聽著他的事事叮囑,一一頷首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