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把我的名字叫得這麼親密,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跟你是朋友呢,可偏偏我邱子佟不稀罕交你這樣下賤的朋友。”
“子佟,你閉嘴。”青冉眼看局勢要向著水深火熱的方向發展,立馬出口斥責道。
“怎麼,魚可墨是你邱青冉的什麼人,你要幫著她說話?”發怒起來的邱子佟根本六親不認,連帶著青冉也被一塊遷怒了進來。
青冉被邱子佟問得一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答這個問題,高少宇則是一直站在一邊,冷笑地看著邱子佟像個潑婦一樣發飆。
“魚可墨啊魚可墨,幼成哥才去美國幾天,你這賤貨就按捺不住寂寞了?想找男人了?既然這樣怎麼不直接去酒店當雞呢,那樣你豈不是有更多的男人?何苦跟著這樣一個日本人養的雜種鬼混?”邱子佟一番話下來竟是字字歹毒,縱然是一個臉皮極厚的人也怕要動怒,何況魚可墨這樣臉皮薄的女孩子。
“啪——”一個清亮的耳光,響徹在了冬日傍午、這片土地的上空,經久不散。
“你…你敢打我?”邱子佟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被打的臉頰,往日她跟魚可墨鬥嘴總是占盡上風,不成想今日魚可墨竟然跟自己動手,心裏的憤怒跟委屈一齊迸發了出來,抬起手來便想要把那一巴掌的恥辱給還回去。
然而手剛揚起準備落下,邱子佟就覺察出自己的手腕被另一隻手死死扣住,動不得分毫,而且手腕被握著的地方漸漸吃痛。
“你快給我放手——”邱子佟用盡全力想要掙脫高少宇的掌控,卻完全是徒勞無功的表現。
而青冉本來站在不遠處,因為事情的發展超脫了他的預料,一時間大腦有些空白短路記不起事情,現在看到自己的妹妹在高少宇的手中占不到便宜,哪還敢繼續放任自己糊塗下去?
當下往前迅速跨出兩步,一拳打在高少宇握著邱子佟的那隻胳膊的小臂處,高少宇吃痛馬上鬆手。
“我青冉的妹妹,還不需要你一個高家的人教訓。”青冉看著握住小臂的高少宇冷冷地說道。
“可墨,祝你今天玩得愉快。”說完,他硬是把邱子佟帶上了車。
“魚可墨你等著,我要打電話告訴幼成哥,我要讓他知道你這個賤貨趁他不在都幹了些什麼,你這輩子休想對幼成哥腳踏兩隻船……”邱子佟一邊被青冉塞進車裏,一邊手舞足蹈地對著魚可墨大叫道。
一陣寒風掠過,青冉的車子帶起一陣地上的積雪揚長而去,魚可墨被那陣風吹得生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今天這麼衝動,她跟邱子佟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偏偏今天直接動了手。
“我們走吧。”高少宇的小臂終於恢複了知覺,青冉一拳用的力道不小,他知道那一拳下來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的妹妹出頭,還有警告自己的意思。
“嗯。”魚可墨點了點頭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可不安的心情卻始終不能穩定下來。陽光透過前窗玻璃,刺破了魚可墨的瞳孔照進眼底,零散、昏黃,像是所有的光都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魚可墨小心翼翼地瞥了高少宇一眼,覺得他與平常無異便繼續想自己的心事。
“他總是在被人譏諷著身世,難道就不會心痛麼?為什麼一個孤兒被日本人收養了卻得不到大家的理解,真當是高少宇說的那樣,全世界的人都希望他死了才好麼?”一連串的問題,魚可墨竟然自己將自己逼得越來越抑鬱起來。
“想什麼呢?”高少宇終於說出了路上跟魚可墨的第一句話。
“沒…沒什麼。”
高少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沒什麼就好,隻不過心裏別裝太多的事情。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需要顧忌,人真的是會被憋壞的。”
魚可墨知道高少宇不信,她也一直覺得自己在麵對別人質問的時候,總是沒有什麼好的回答。往往一句‘沒什麼’說出來連自己都感覺蒼白無力,更別說麵對高少宇這樣的聰明人了。
十字路口的紅綠燈照常交替閃爍著,公交站牌前已經不見了穿著白襯衫、打著領帶、挎著公文包的上班族,但仍舊有拄著拐杖顫顫巍巍過人行橫道的老人,仍舊有不耐煩的司機按著喇叭催促他們。
白雪堆在深冬、這座城市的路旁/少年單薄衣裝/紅著眼眶一個人流浪/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悲傷/從這方土地到另一片天堂/隻不過是須臾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