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我們要一直這樣逃下去嗎,當蕭讓的長槍再度貫穿一個人的胸膛,他還沒有發出的求饒的聲音被帶去了天堂。蕭讓已經不是當年弱小的騎士了,蕭炎的騎士天賦在他的身上得到最好的詮釋。常年的鮮血洗禮讓他變得冷靜而又殘酷。
不,我們不逃了。我笑,我說,我們去人間吧。好不好,蕭讓。
蕭讓愣愣神,然後點點頭說,好,我的王。
我們去尋找進入人間的入口,其實不用尋找,在典籍中注明隻要在雪域中沿著血腥味最重的地方就能夠找到人間的入口,因為當年的神凡之戰就是在人間的入口開始戰爭,一路上最起碼死傷不計其數,聽說那裏的靈魂都沒有辦法超生,太重的血腥味讓他們走都沒辦法走出來。
我們沿著最重的血腥味開始走。
蕭讓問我,你想回去當王嗎。
我想。
為什麼呢,我的王。
因為雪域皇城的王隻有我才有資格坐。不是嗎,蕭讓。我的身邊風雪回輪開始旋轉。
是,王,我會為你付出生命。
我們走到凡間的時候是凡間的夏天,這個時候凡間在戰爭,一個國家在攻打另一個國家,我對著蕭讓說,你看多像我們啊,我們也是一個國家打另一個國家。蕭讓說是啊。
我們從雪域走到凡間的這條路走了百年。所以我現在是高大的模樣,麵眉像極了我的父王,我的肩膀甚至都一樣寬闊,瞳孔都是泛著巨大的白色光澤,我的頭發也是白色的一直長到了我的腰間,我把它挽在一起。經常會有凡間的女孩子笑嘻嘻的指著我看,我對他們微笑,他們都比神詆可愛的多,蕭讓經常撫著我的頭發說,王,您真像您的父親。
蕭讓,也是一瞬間就長成了他父親的模樣,簡直就像從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他扛上那柄巨大的騎士長槍的樣子像極了她的父親,他刀削斧砍的麵孔就像雕刻出來以後,蕭讓把他黑色的頭發剪得很短,他的眼睛像天空明亮的星辰了,眼睛上麵的眉毛一直蔓延到他的鬢毛裏,有更多的女孩子對著蕭讓指指點點,但是蕭讓從來不笑,唯獨跟我說話的時候,蕭讓會溫柔的說,王,我的王,我願意為你付出生命。
我的靈力現在增長的很快,而蕭讓的肉體恐怕已經超過了他的父親。
我的身邊風雪回輪旋轉。
時光倒轉百年以前。
我的王,小心,前麵有殺氣。蕭讓阻住我的腳步,把長槍握在胸前,眼裏充滿了寒意。轟轟轟,一道冰藍色的魂魄從樹幹當中顯現出來。
你是。我問。
我是影子,你們不能去凡間。那道稱自己為影子的家夥這樣告訴我們。
去不去不是你決定的。蕭讓眉間充斥了傲氣。
那就打敗我。
我會打敗你。
然後我看見已經起碼經曆了百場廝殺的蕭讓用盡全身的力量,甚至將底牌都用來了,但是前麵那道冰藍色的魂魄卻還無動於衷的樣子,隻是輕輕一抬手就將蕭讓擊敗。
我看著為我拚命的蕭讓,他抹掉頭上的汗水,我說蕭讓夠了,讓我來、
王···您。
讓我來。、
你肯出手了,影子這樣說,然後那道冰藍色的魂魄終於將那道淡淡的藍色魂魄撐大,變成薄膜一樣的巨大魂魄,進來吧,我的王。
王···!別進去,蕭讓抹抹嘴角上的鮮血,他的長槍再度回到手中。
別擔心,蕭讓,我去去就回。我覺得這個冰藍色的魂魄有著熟悉的味道。我去去就回,要等我。
好,王,我等你,蕭讓盤腿坐下來。在無數的森林枝椏中蕭讓安靜的坐下來。
王,這裏是百年前的戰場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到底是誰。
王,我是誰並不重要,您要知道的時候終究會全部知道,王,您現在的實力還太差,您要變強,王,所有的尊重跟讚歎都是建立在強大上麵的。
我知道,影子。
好吧,王,我來幫您變強好嗎。
好。
天空開始射過足以遮蔽天空的漫山遍野的箭矢,凡人的呐喊聲充斥天地,我居高臨下,我在半空中,看見平原之上從地平線與天際線的交彙處湧過來的巨大人群,他們手裏拿著寒光閃閃的刀劍,口中留著貪婪的口水,而他們的身上是沉重的盔甲,而神詆這裏卻隻有區區的幾萬人,仿佛人類聯盟隻要再衝擊一次就足以擊潰掉這些所有的神詆。、
雪域的溫度開始升高開始升高,人類貪婪的欲望把溫度點燃,冰法師施展法術的頻率都變得很慢很慢,隻要一下下就能夠衝過神詆的防線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想我根本不會覺得萬能的神會被人類逼到這樣的境遇。
殺啊啊啊啊!轟轟,十幾根箭矢穿透過一個冰法師的身體,然後後麵緊跟著的人類把刀劍從冰法師頭上用來劈下,而鏡頭一轉,另一個冰法師剛剛將前排的人類冰凍住,手握著靈石想要加速恢複靈力,但是還沒有恢複過來,後麵湧過來的人類用銳利的長槍一下子貫穿了他們的心髒,我看見一個法術很高強的火術士,他站在人類的人海當中,用火焰在自己身邊鑄造了巨大的火焰場,他用左手揮動手指,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燃燒在了周遭人的身上,他踏在火焰裏,然後右手再度勾勒,天空巨大的藍色風雪回輪從地平線的另一頭迅速收割者生命,所到之處鮮血像最不值錢的顏料噴的到處都是。然後巨大的風雪回輪跟火球相撞,發出爆裂聲,轟轟,清空整整一片的人類,造成了再戰場的真空地帶,神詆在防線後麵看了,一直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附近一圈的人類都隻是拿著兵器不敢向前。每個人臉上都是躊躇的麵孔,但是還來不及高興,天空的中的箭矢突然像潮水一樣齊刷刷的射向那個火術師。
刷刷刷刷,幾十根箭矢貫穿了那個火術士的全身,人類急忙的衝過去,將自己的兵器砍在那名火術士身上,等到人潮分離在往前衝的時候,那裏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我能在蒼穹聽到,那個火術士最後的呢喃。我的王·······
這場戰役還沒有結束,我就被影子拉到了他的思想裏。
為什麼不讓我看完。
你放心,王,你要做的不僅僅是看完,你還要經曆。
我還有經曆?
轟,巨大的轟鳴聲碾入腦海翻騰旋轉,內髒都微微爆炸的感覺。
王!我們的王!冷嚴我們的王,我們應該怎麼辦。僅僅隻是一刹那我就坐在指揮所有神詆的王者,我還在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們的王,我們應該怎麼辦。
算了就當夢境吧。我竟然成為了我的父王。
殺過去!
神詆的陣營第一次開始全部出動,精靈族,矮人族巨人族還有作為中堅力量的冰法師。我感到全身湧上一陣一陣用不完的力量,我踩著風雪,我覺得這比什麼都還要輕鬆。巨大的冰雪回輪狠狠的切割者生命,所有神詆還是沒有限度的釋放能量,巨大的能量波動讓天氣更加寒冷。
轟轟,巨大的紅色巨獸從天而降,清出一塊巨大的空地,既然出現渾身都是風刃的野獸在人群中肆意奔跑。
人類射來的箭矢都是風雪迷住了眼,全部被輕飄飄的打落在地,強大到炫目的法術像切割機一樣掃過掃過一片一片生命。所有人偶讀殺紅了眼睛,欲望跟貪婪作為兵器在空中來回交織。
神詆沒有休息的時間,人類死了一批緊接著一批,後麵的一批從人間入口湧來在湧來。我們簡直就是踩著血海上麵收割生命。
但是,人類贏了他們的人海戰術發揮效果了,有些力量並不精純的術士開始精疲力盡了,而早就不行的騎士還有獸人族已經成片成片的死去,人類的力量太強大,他們叫囂著。最終那些銳利的箭矢又奪取了神詆的生命,我的背後被射中一箭,鮮血從後背毫無顧忌的流下來。
我構造巨大的風雪回輪開始失去了效果,在人類精鐵打的鋼劍之下已經慢慢失去了銳利跟殺傷力,神詆再一次縮回包圍圈。
我們的王我們應該怎麼辦,我的子民還是成片成片的死去。我仿佛就是我的父王,我應該怎麼辦。對了,我們有王,那麼人類也有王。
我穿著我的王者金色的法袍開始飛越茫茫的人潮,我飛過去,。看見人類的王。
人類的王在一條龍族身上,他的長槍上麵都是血跡,跟我的雙手一樣,我降落在他的麵前。淩厲的風雪回輪還是旋轉。
我看不到他的臉,他不說話,他背對著我。
你是人類的王?
你是神詆的王?
為什麼,為什麼要攻打我們。
為什麼,因為我想看看人類的王跟神詆的王究竟是誰更加強大些。他轉身,我身邊的風雪回輪馬上就停止了,陷入微微的停滯,然後卻更加瘋狂的湧出來。呼呼呼的風聲旋轉過整座大地。翻滾在聲音在下麵百萬人的大戰之中。
他的側臉竟然像極了蕭讓!
你是誰。我壓著從心髒湧上來的煩躁感。
我是人類的王,你不會忘記了吧,你來這裏不會問些一些你早就知道了的事情吧。你看你的那邊能看到精靈族最美麗的女子吧,我告訴過你她是我的,我說過,我會帶著大軍來爭奪她的。
你不是!你怎麼能搶走我的東西!轟轟轟,冰淩像尖刀一樣向著人類的王刺過去,你的攻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小了。
人類的王甚至都還沒有動,那條巨龍懶洋洋的用尾巴就掃掉了那幾枚似有若無的冰淩。
冰鳳凰!一隻絢麗到奪目的巨大鳳凰從我的手中飛出,下麵的神袛開始呐喊,王召喚鳳凰了!巨大的鳥類翅膀遮天蔽日,先前那隻懶洋洋的巨龍這一次睜大了龍眼怔怔的看著鳳凰,我坐在鳳凰的背上,雙手幻化出我的法杖,天空所有的風雪在我的手上彙聚,白色一點一滴在我的手上成型。
人類的王哈哈大笑,這樣才算王啊,一拍龍背,巨龍高吟一聲張大巨大的翅膀,竟然跟冰鳳凰不相上下的大小,怒吼一聲向著天空拔地而起,下麵所有的人類把兵器舉過頭頂,喊著我們的王我們的王。我們飛在兩軍交界的位置,巨龍巨大的身體將天空一半覆蓋過去,而冰鳳凰也有著同樣的巨大,渾身散發出寒冷的氣息,我的所有靈力都在鳳凰身上了。
來吧,神袛的王,看看,我們誰更加厲害吧!
龍吐息,鳳吟。
轟轟轟轟轟,讓人的耳一瞬間失了聰。
我的手心巨大的風雪球我拖著他迅速的向人類的王奔跑而去,而人類的王手裏巨大的長槍對著我直直的刺來,就連他身邊的空氣都帶著音爆聲,劈裏啪啦作響。
轟轟!
眼前是一片黑暗。
張開眼,眼前是淡藍色的光幕。
影子,我怎麼回來了。
後麵的你不需要在看了。
為什麼?
因為現在的你不必知道,也沒必要知道。
可是我想知道。
我的王,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體內,等你的實力需要知道了我會全部告訴你,我的王。
好,答應我。
答應你。
王,那不是最終,王,那隻是開始,我的王,現在的您,隻需要走下去,你會知道一切你想要的事情。你終究會變成王,你終究就隻是王。
影子在我的心裏說出這般話。
我一愣。
影子身上還是有著熟悉的味道,我的腦海裏麵突然閃過剛才在大軍之中驚鴻一瞥看到的女子,是精靈族的嗎,應該是我的媽媽吧,我看見無數貪婪的人類流著口水向精靈族的防禦陣地攻打過去,卻被精靈族得天獨厚的魔法打退。
我出來的時候,我沒有看見蕭讓,剛才那個夢境裏麵那人類的王臉龐像極了蕭讓讓我有些害怕,如今蕭讓沒有出現,我反而有些慶幸。
王,您出來了,我看見一位高大的男子跪在我的麵前,他身邊是那杆沉重的騎士槍,他身上的盔甲也已經過了很久的樣子了,他的頭發已經很長很長,黑色的如同潑墨一樣的。
我還沒有說話,我已經發現自己已經高大很多了,這並不是因為這名男子跪在我麵前,我隨手召喚出一麵鏡子,是看見自己滿頭的白發,我的臉龐像極了我的父親,我的輪廓像那個精靈族的女子,我的肩膀開始變得寬闊和堅硬,我的雙手變得很大很大,是一雙適合召喚幻術的手,我隨手在空中揮了揮,精純的力量在我的手臂流動,天空炸裂一朵巨大的煙花。
跪在我麵前的男子說,王,您出來了。
你是蕭讓。
是,我的王,我是的。
蕭讓,我是你的王。
我知道,王。蕭讓抬頭,眸子裏麵比星星還要亮的光輝。
你是我的王。冷希。我的王。蕭讓握緊了那杆巨大的黑色的沉重騎士槍。
蕭讓,我們去凡間吧。
好,我的王。
說完之後,我就轉身,看著身後那曾經的戰場開始崩塌淪陷,那些被鮮血染紅的紅色大地寸寸斷裂,地表之上湧上的紅色火焰將冰雪漸漸融化,天空飛過巨大的飛鳥,高鳴一聲然後掠過沒有邊際的地表,隨即拔高。我仿佛能夠聽到千百年前人類的哀嚎還有那些神詆的眼淚,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而戰,也並不知道為什麼而戰。
他們的魂魄卻永遠留在這片大地上麵,永世束縛,難以超生。
戰爭。
我沒有回頭,而蕭讓也沒有回頭。他也隻是感覺後麵的空間慢慢斷裂,被吸進黑洞一般強大的過往中,然後再度從原來的樣子變成一片白茫茫的顏色,沒有了鮮血浸滿的大地也沒有哀嚎的巨大悲涼,空氣裏麵也沒有蕭讓唱的那種蒼涼到無邊無際的歌聲。
隻剩下,一陣白茫茫的白色。
當我們進入凡間的時候,已經是百年之後了。
人間
踏入人間的時候卻是一陣滔天的熱浪而來,我的右手一扣,我跟蕭讓周圍的溫度瞬間冷卻下來,在雪域百年我都沒有看見這麼大的太陽還有這麼高的溫度,雪域裏麵更多的是安靜到凝固實質的霧氣,還有滿天滿地撲麵而來的巨大風雪。輕而易舉的能把所有故事,所有情感,所有的麵孔輕輕鬆鬆淹沒。淹沒掉的不應該僅僅隻是這些吧。
王,我的王,我都在。蕭讓叫住我,我的王,我都在,你不要難過了。我轉身看向他,他的眸子變得異常明亮,甚至比頭頂明晃晃的日光還要亮,如果是晚上,我想我會把蕭讓的眸子看做星辰吧,是那麼亮那麼亮的存在。
我知道,我知道你都在。我們走吧。
人間也有戰爭,隻不過更為慘烈的多,神詆的法術殺人於無形,但是也很難殺死一個神詆,在歲月悠長的時間之下,任何傷勢隻要不觸及神詆的要害都很難殺死,但是人類很脆弱的,甚至比雪域中的風雪還要脆弱,但是他們卻彼此廝殺,把對方的性命不當成一個人,他們彼此廝殺。
我跟蕭讓到達人間界的時候,是一個王朝跟另一個王朝的開戰,梁王和衛王的開戰,我們從神界踏出來的時候,前麵是連綿的屍體,絲毫不遜色神界大戰的人數在前麵怒吼廝殺,絲毫沒有因為我跟蕭讓的出現而又那麼一絲絲的影響。
我跟蕭讓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湊巧還是,總之我們出現的地方竟然是戰場的中心。無數的箭矢還有長矛從空中投射而來,我意念一動,那些銳利的武器全部被空氣中的水分凍結住,無法再往下攻擊,而那些從身邊刺過來的長槍還有刀劍,全部被蕭讓巨大的騎士長槍全部掃開,然後貫穿過胸膛。殷紅的鮮血從他們的胸膛中噴射出來。一時之間,在戰場的中心部分卻呈現了安靜的狀態。
我們走。
是,王。蕭讓低低的回答。
鳴金收兵!兩方的參謀竟然在權衡之後,分別做出了鳴金收兵的決定,這點讓我不詫異,但我也不需要詫異,我隻是要跟蕭讓走遠一點,這種廝殺讓他們來就好了。
偌大的戰場瞬間就退的空空蕩蕩,剛才還廝殺遍天的地方隻留下斷折的箭矢和削平的長矛我跟蕭讓繼續往前走,腳下是泥濘的血河,沾不上我白色的發泡跟蕭讓的戰盔。
我們剛剛走出戰場的時候,蕭讓的長槍從胸前收起來的瞬間,我們都不用回頭,後麵又傳來更加震耳欲聾的吼聲,帶著撕心裂肺的馬嘶聲還有精鋼鐵條互相碰撞而出現的火花生。一股股噴血的聲音從左邊清晰的傳來,一聲聲哀嚎著的靈魂在這片大地之上盤旋著不肯離去,回蕩著旋轉著,他們隻能拿起一柄柄靈魂築起的刀劍往自己脖子上抹去,卻一遍遍從自己死亡的地方站在來,他們飄蕩在空中,哀傷的注視著自己的同伴,地下有多少人在廝殺,頭頂就有多少不肯離開,哀傷的無數魂魄。
這些人類都看不到,人類都看不到他們自己死亡之後的場景,但是神詆可以看到,同樣的神詆死亡之後神詆也看不到,隻有人類看得到那些無窮無盡的哀傷的精魂。
我們遇到下一個有人的村莊是暮色時分了,我們路上遇到的平民都在拚命的逃離這個巨大的死亡絞肉機,知道走了很久很久的地方才看到有著少許人煙的村莊。
但是屋頂上麵的煙囪還沒有開始冒煙,也沒有亮起燈,整個村莊安靜的沉睡過去。
卻好像不知道,距離這裏百裏之外是另一幅人間煉獄的壯麗圖畫。
我沒有停下腳步,我說,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下吧。
蕭讓說,我的王,您來人間做什麼。
忘記。
忘記什麼?
忘記權利。
王,你忘記不了的。
那就嚐試吧。
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老翁,很老很老的樣子了,起碼看起來已經很老很老的樣子,比我們雪域皇城裏麵的所有長老都還要老的樣子。
你們是···進來吧。老者看著我們,然後點點頭,推開門讓我們進來了。
蕭讓破天荒站在我的前麵,然後也是點點頭,進去了。
老者在黑暗的屋子裏麵悉悉索索找了一會,即使神詆的眼睛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下也能看見東西,我們還是沒有出聲。
黃色的燈光慢慢亮起來,老者的雙眼已經瞎了。
你們,是神詆吧。
你怎麼知道,我問。
嗬嗬,前麵戰場傳來兩名神法無邊的神詆,大概是你們吧。
既然知道戰場,那麼你為什麼不逃?這回是蕭讓發問。
我老咯,逃也沒有用了,知道你們兩來了,給你們準備了空房間。老者熄掉手上的火柴回答著說。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說完,蕭讓站起來,緊了緊手中的騎士槍。
年輕人不要緊張,你看,我一個瞎了眼的老頭子怎麼會害你們,這裏方圓百裏之內,估計也隻有我這麼一家也隻有我這麼一家願意在這裏了,所以你們大可不必擔心。
我用眼神示意蕭讓坐下。
你的眼睛?
嗬嗬,我很老了,很老很老了,當年還參加過神人界的大戰,但是很幸運隻是瞎了一雙眼睛,命還沒有搭進去。老者頓了頓,是被冰淩刺瞎的。但是我能活這麼久也還是靠我體內的冰毒,他讓我的血液比正常人類流動的更加慢。
我站起來,走向老者。
他的眼睛四周都是凝固成塊狀的冰毒就算老者不死在時間之下,他也會被冰毒入腦,最後寒冷而死。
看著我。
是,王。
你知道我是王?
王,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很久了
等我?說到這裏,我發現蕭讓跟桌子上的火燭全部靜止,蕭讓星星一樣的眸子沒有生命力的看著前方,而火燭一直跳動的燭焰也沒有在繼續跳動,隻是持續的發光發熱。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的王,那不重要。
為什麼等我,等我做什麼。
王,我並不是等你,我是在等自己。
等自己··?
王,你可以看下一個場景了。影子的聲音從我體內傳出來,沒有帶著感情也沒有帶著激動,甚至聲音中充斥著冷漠。